洛可可打了個噴嚏才發現鼻子裡嘴裡全是幹掉的血沫子。渾身冰冷又像是被凍住一樣僵硬。
眼前一片灰白單調的沙礫,她怔了一會終于想起自己被飛坦掐到暈厥的事實。
而現在她醒來的地方正是大廳未鋪裝的水泥地面,那群蜘蛛直接把她扔下就不管了……
“啊……哎……呃……”洛可可想試着喊人,喉嚨裡卻隻發出幾下沙啞的咳嗽聲。嗓子裡除了一股火燒般的灼熱感,脖子上還傳來一陣陣無法忽視的疼痛。
她小心地擡了一下頭,頸骨立刻發出了‘咯哒咯哒’的響聲,吓得她立刻固定在一個詭異的角度不敢再繼續動了。
突然從洛可可的視線死角處響起一個夢魇般熟悉的聲音,“在做什麼呢?”
洛可可說不出話又看不到對方,隻能拼命用氣場來傳達自己憤怒的情緒。
‘你來看我死沒死嗎?’
‘掐完我就走!還問我在做什麼?!’
‘等我能動了,一定找個人許願也讓你嘗嘗這種感覺。’
“你在心裡罵我。”聲音移動到了洛可可的背後,陰沉沉地貼着她的耳朵,“怎麼辦?我讨厭這種事呢。”
洛可可的氣焰瞬間不争氣的熄滅了大半,她甚至感覺到對方的手指又卡住了自己的脖子。
“唔……嗚嗚……咳咳咳!”
急于否定的洛可可猛地咳嗽起來,很快呼吸不暢就讓她整張臉都憋紅了。
背後的人沉默着松開手,轉到了洛可可身前。
“你的能力呢?”
洛可可一邊咳嗽一邊搖頭,也不知道是太過虛弱還是短時間内使用次數太多,她現在的恢複速度慢得就像烏龜爬一樣。
飛坦盯着洛可可脖子上的指痕看了一會,似乎也察覺出了不同。
“有次數限制?還是和本人的身體狀态有關?”
洛可可又小幅度的搖了搖頭,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微弱的光芒從指縫裡流出來轉瞬就消失不見了。
看到洛可可的治愈光芒飛坦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終于伸手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飛坦的單人床隻是最簡單的鐵架子和彈簧墊。
洛可可仰面躺在上面,盯着頭頂破破爛爛的天花闆出神。
閉上眼睛房間裡飛坦的味道就會讓她想起地下室裡的24小時。随着傷疤的消失,遭受過的折磨其實已經變得不那麼記憶鮮明了。更何況她理解飛坦的行動原理,原本就并不怨恨他。
隻是沒想到玩個遊戲居然會那麼痛,她絕對絕對不要再經曆一次了。
更意外的是她的身體似乎是記住了飛坦冷徹的手段。
無關本人的意願,隻要飛坦出現在身邊,洛可可的目光就會自然而然地跟着他移動,不由自主地揣測他的心情……
這麼快就斯德哥爾摩了?
洛可可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正疼得龇牙咧嘴間就看見那個‘會移動的注意力吸引器’走了過來。
“看起來好得差不多了呢。”飛坦俯視着洛可可,伸手摸了摸她的脖子。
“……還…是…有點、難受。”洛可可斷斷續續的說道,“一說話…就…疼。”
飛坦來回摩挲他自己留下的指痕,下面的血管正伴着脈搏極富生命力的鼓動有節奏地伸張着。
“試一下,發動你的能力。”
“…可、是……”
洛可可不明白飛坦的意思,看起來似乎是又想讓她在被抓住的情況下運用念力,為了什麼?
“照我說的做。”
飛坦一腳跨到床上,貼着洛可可就躺了下來。他一手撐着頭,一手仍然放在洛可可的脖子上。
狹小的床上頓時顯得空間局促起來。洛可可剛想要往後退,又被擒住脖子扯了回來。
“别動。”飛坦調整了下姿勢,看着洛可可的眼睛說道,“就這樣。開始吧。”
洛可可還沒表态,身體就先一步産生了反應,像是回答飛坦的命令一般淡淡的光芒出現在被握住的地方。
她窘得想閉上眼睛,卻又聽到飛坦在耳朵邊低語。
“很好呢。就這樣繼續,直到我說停為止。”
“…………”
飛坦的臉就在洛可可面前不到十公分的地方,面罩滑落了一大半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極淺極輕的呼吸。
他的皮膚淺得有點透明,薄薄的嘴唇微向上挑起,構成一個非常冷酷的笑。
不可否認飛坦長得不難看,再加上滿格的S氣質和黑暗性格加持,使他有着某種極緻命的魅力。
洛可可忽然有點不舍得閉上眼睛了……
他……會不會是那七個人之一呢?
洛可可不清楚自己究竟盯着飛坦看了多久。
而飛坦也沒有移開他暗金色的眼睛,兩個人似乎就這麼身體貼着身體,臉挨着臉相對着度過了好長好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