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可幾乎就要對西索翻白眼了。
這時她的左手上除了手心快要愈合的傷疤外,沿着手腕依次向上并列着數道傷口。地上則散落了幾張邊緣暗紅的撲克牌。
而西索居然還有閑情要來玩什麼星座解碼的遊戲,不用猜也知道今天一定不是她的幸運日。
好在俠客适時的打斷了他,“西索,等下再說。先讓洛洛繼續訓練。”
從某種角度看來俠客的确是位相當負責的老師。
他把洛可可的受傷程度和攻擊威力做成了一張橫縱軸的表格,正在将上面的點連成條曲線。
“顯而易見,傷得越重威效越大。不過穩定性和轉換率仍然不明确。”他換了塊鐵闆拿起來敲了敲,聽聲音至少有幾公分厚,“洛洛,試試看能不能打破這個?”
一邊又看向西索,“要比剛才的再深一點。”
“沒問題”
反正沒人會問她的意見,洛可可無話可說的伸出胳膊等西索再來割上一刀。
要怪隻能怪她自己設定的念能力發動條件-将遭受的攻擊反作用到對方身上-真的很坑人了。
而且在她掌握力量分配的微妙差異前,也不能随随便便的發動能力治療傷口。之前就有過弄出傷口後一不小心又恢複了,算是白白被西索切了一次。
俠客從牌局上帶回來的東西裡包括有一瓶緻幻劑,把藥片溶解了塗在皮膚上的話能夠産生麻醉的效果。
該表揚他事先準備充足嗎?
但不管怎麼說,就算不疼,看到西索的牌洛可可還是會條件反射性地想縮手。
西索固定住洛可可的手腕,“别動會讓人興奮呢。”
“……”
這次他豎着切開了洛可可的小臂,看着徹底皮開肉綻的手臂,西索十分滿足地甩了甩牌上的血迹。
“哦哦真是藝術品”
作為倒黴的受傷本人來說,洛可可一點都不覺得血淋淋的傷口還可以這麼形容。
但不得不承認西索出手極其幹脆利落,如果光瞧他的動作的确是挺悅目的,當然洛可可雖然感覺不到太痛卻也是沒有這個心理餘裕去欣賞的。
她努力攥緊拳頭舉過頭頂,暫時不能用能力治愈就隻好先這樣子避□□血過多了。
“好了,開始吧。”俠客又敲了兩下鐵闆。
“是是。”
“回答隻要說一遍就好呢。”
“是。”
“洛洛,快一點。不然失血超過百分之三十又要暫停了。”
俠客這種認真的研究精神要是用到正途上就好了……比如,鑽研一下送她回家的方法之類的……
洛可可想着歎了口氣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俠客手裡的鐵闆上。
俠客的手部纏着念力足以抵禦她的攻擊力。所以,洛可可也不多考慮,直接将因為新傷而增加的念力全部注入了右手。
現在‘破壞’的形象化概念差不多已經被植入了記憶,洛可可不用閉上眼睛就能做到将治愈能力轉化為燃燒的火焰。
像是個小太陽般亮得耀眼的火球從她的手中緩緩升起,在脫離了手掌後繼續越變越大。
當光芒填滿了他們所在的全部空間後,俠客覺得畫面似曾相識,想了想終于開口問道:“洛洛,你是想毀掉整艘船嗎?”
“嗯看起來挺有趣的”西索的嘴角挂着個興趣值呈MAX狀的弧線,“我不反對喲。”
“我沒有啊!這怎麼辦?”
洛可可也覺得眼熟,這真的太像飛坦不計後果的‘罪無可恕之人’了!
“來不及了呢……”
俠客丢下鐵闆一個前滾翻避開火球,順便拉着洛可可一起躲到了西索身後。
一段奇異的時間在三人之間流過。
有點像電閃過後,雷鳴到來之前的空白,洛可可還在思索為什麼要讓西索擋在前面的時候,‘嘭’地一聲巨大的火焰穿透了鐵闆和貨箱接着砸中了後面的船艙壁。
一瞬間洛可可以為光球消失了,慢半拍後才意識到是船艙破了個大洞,外面的天空黑沉沉的看起來和艙内差不多昏暗。
随着飛船劇烈地抖動了一下,緊跟着破洞處就出現了空氣倒流,周圍的一切都被吸向了艙外。
西索‘站’在地上倒還是很穩,俠客和洛可可也都拽着他保持平衡。
但接二連三的貨櫃箱子撞向洞口,眼見着艙壁上一道又一道的裂紋迅速地延伸擴大了。
“牙白喲!洛洛,我們大概要掉下去了。”和他說話的内容不同,俠客的聲音聽起來居然帶着點興奮。
“不是大概是肯定哦”西索輕松地躲開一個砸過來的架子,開始活動手腳。
洛可可則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是她造成的。她隻是按照指示将體内分散的力量聚集起來,再釋放出去而已啊。
“不是吧!堵上行不行?”洛可可用力推西索,“你快點去把洞黏起來啊!”
“沒用呢”
“你怎麼知道!”這兩個人淡定的樣子讓她有種很不妥很不妥的預感。
“隻能跳下去了。”俠客比了比艙外,“西索,準備好了嗎?”
“随時OK”
“洛洛……”
俠客剛開口,洛可可搶先一步答道:“我不OK!”
為什麼每次和蜘蛛一起坐飛行船就會遇到這種事?
她不相信會沒有别的辦法!
“沒關系的。閉上眼睛就好。”
“一點都不……!!!”
最後一個字還卡在喉嚨裡沒說出來,洛可可就覺得腳下一空被人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