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黑發黑眸的青年正并排坐在飛行船的迷你吧位上,對着玻璃窗外的深藍色晴朗夜空喝酒。
長發的那位放下手中威士忌的方杯率先打破了沉默。
“關于交易我想先确認一件事。”
“請問吧。”
“幻影旅團要向揍敵客家族報仇嗎?”
黑色短發的青年搖了搖頭,“旅團會找幕後依賴這件事的人。”
“暗殺雇主的信息不能給你。”
“這不難,我們自己查。”庫洛洛轉動着酒杯,琥珀色的液體裡冰塊相互碰撞,發出‘哐啷’一聲輕響,“不過,不知道動手的是哪一位揍敵客?如果願意透露一點情報的話,很樂意聽呢。”
“知道這些做什麼?”伊爾迷的語氣裡并沒有起伏變化,不過眼底的陰暗更深了一點。
“好奇而已。8号不弱,想知道是輸給誰了呢。”
“庫洛洛,你可以直接問依賴人。旅團應該很容易就能問出來吧。”
“呵呵,也是。那麼……伊爾迷,你會接來自蜘蛛的委托嗎?”
瑪琪和派克諾坦背對窗外無限展開的夜幕,四道目光都注視着另一邊窗前的同一個人。
“團長還沒說完嗎?”
“差不多了吧。”派克諾坦放下翹起的長腿換了個姿勢,“瑪琪,你覺得那個揍敵客可信嗎?”
“比西索多一點吧。”
“直覺?”
“嗯。”瑪琪托着下巴,稍微吐露了一絲心聲,“雖然我推薦了西索入團,但還是沒有把握……他的加入也許會給旅團帶來什麼巨大的影響。”
“怎樣的影響?好的還是壞的?”
“說不準。”
“瑪琪,團員的任性散漫不是很正常嗎?西索也不例外。約束成員是團長的責任。”
派克諾坦說的是事實,但随心所欲的蜘蛛們有一個必須遵守的大前提-旅團至上-而團長庫洛洛的使命就是讓所有的腳都朝着一個方向前進。
瑪琪内心對自己最近屢次不準的直覺歪了歪頭,表面上卻換了個話題。
“這次去為8号…之前的8号複仇,需要這麼多人嗎?”
“可能團長還另有計劃吧。”
“團長,你、我還有提前抵達的富蘭克林、剝落列夫,中途再加上飛坦和芬克斯,上一次這麼多人一起行動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搶绯紅眼那次吧。”
派克諾坦隻說完這句就停了下來,因為庫洛洛已經結束了和伊爾迷的談話正往這邊走回來。
“派克,瑪琪,昨天的風暴拖延了點時間。聯系下富蘭克林和剝落列夫,我們可能會比預計的時間晚半天抵達。”
瑪琪點點頭,準備給富蘭克林發送郵件。
雖然她更喜歡當面傳達消息,不過像之前通知飛坦完成手頭的任務後就直接彙合時,不用直接面對他莫名其妙的不爽還是很方便的。
“俠客那邊怎麼辦?”派克諾坦站了起來,她比庫洛洛還要高上一點點,“西索還有新的8号,要不要讓他們也加入行動?”
庫洛洛思索了一下,立刻做出了指示,“不用了,等他們結束獵人考試再說吧。”
在他帶着瑪琪出發後很快就收到了俠客的聯絡,看來新團員的行動并不全在他的掌控中……不過,‘人’就是因為會這樣,所以才有趣呢。
庫洛洛和瑪琪、派克諾坦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随便使用點凝就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伊爾迷坐在窗邊沒有動,從側面看上去似乎正在專注地欣賞外面的星星。
‘西索、流星街、蜘蛛……新的8号?’
嗯。
如果本人還不出欠款就向西索追債,如果連西索也付不出那就直接問旅團要好了。
伊爾迷對心裡的等式十分滿意,揍敵客家從不做虧本買賣呢。
以天空競技場為中心四通八達的街道交織成了一張蜘蛛網,每個角落都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商店。此刻正是夜晚最熱鬧的時候,地上燈火的光芒比漫天的星辰還要絢爛。
洛可可有一種錯覺。
躺赢得到了全世界的感覺。
西索走在她的右邊。
隻要她的視線在哪樣東西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立刻就會像變魔術一樣遞到她的面前。
俠客走在她的左邊。
一邊保護她受傷的左手不被人群撞到,一邊替她拿着冰淇淋時不時的喂上一口。
這兩個人的個子都很高,橙發與金發也十分醒目,站在那裡很容易就會吸引住人們的目光。而接着女孩子們就會發現原來他們的臉更好看。
兩種完全不同的類型。
西索的臉上畫着獨一無二的星淚符号,舉手投足間神秘與熱情混合交織出矛盾的誘惑力,就連一言難盡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顯得十分合适。
而俠客則帶着知性、溫柔的笑,就像仲夏夜的晚風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隻可惜本質上還是一隻蜘蛛,并不允許他人的随便接近。
“啊,快看那邊!好帥啊!”
“哪一個?”
“金發的!”
“我覺得橙色頭發的那個更好!”
“哇!我好像和他對視了!”
“呀!真的在看這邊哎。”
再一次聽到擦肩而過的女孩子發出羨慕的贊歎,洛可可忍不住微微地搖了搖頭。
隻要俠客和西索願意‘裝’,他們就會比世界上最優雅的紳士還要體貼周到……真是稍不留神就會‘上當’呢。
俠客注意到洛可可沒有吃遞過去的冰激淩,默默地收回手來自己咬了一口,“洛洛在想什麼?”
“啊!沒什麼。”
“小可愛不誠實呢”
西索眼角的笑讓洛可可心裡毛毛的,趕緊環顧左右而言它,“真的沒有什麼。我隻是在找電器店。”
“電器店?”
“嗯。”洛可可點了點頭,其實她出來還真有另一個挺重要的目的,“我需要台新手機。”
洛可可記得上飛行船前那台系統贈送的獨角獸手機還在口袋裡,但之後一連串的變故接踵而至,等到在天空競技場醒過來時,手機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