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被封住,房間裡的光源隻有那片廉價的粉紅色,讓人分不清楚時間究竟過了多久。
洛可可受傷的手上紮着兩根釘子,即使是剛剛在床上滾出了花來,她也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
支着上半身的伊爾迷沒有錯過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想起來了嗎?”
“……我……沒忘記過……你的技術還是這麼好。”洛可可幹巴巴地回答,也想要爬起來身體卻有些不聽使喚。
“那為什麼要離開?”
這個問題……洛可可無論如何都不想回答伊爾迷。
她别過頭,指了指那兩根釘子,“這個會有後遺症嗎?”
“不會。”
“那就快點拔掉吧。”
釘子上面有伊爾迷的念,讓她無法忽視。可等了一會兒伊爾迷還是沒有動作,洛可可抓起斷手晃了晃,“插着釘子我沒辦法治療。”
“能力恢複了?”
“還沒完全複原。不過,一點點慢慢地就好了。”
發現伊爾迷依然沒有動手的意思,洛可可幹脆握住了其中的一根想要自己弄出來。
她尚未用力,伊爾迷就按住了她的手。
“現在拔掉,等一下會疼的。”
“嗯?”
“你不是訂了三天房間嗎?”
“伊爾迷!”
“總算不叫我揍敵客先生了。”伊爾迷帶着一臉看不争氣的學生終于有了進步的表情,獎勵似的親了親洛可可的額頭。
一縷黑色長發滑過洛可可的臉頰,讓她一時有點說不出話來。
“我想了想,還是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走。”伊爾迷随手将頭發别在耳後,再伸手時指尖夾了枚針一樣細的釘子,“或者我可以用這個讓你留下?”
洛可可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受伊爾迷控制的念釘!她肯定沒辦法做到像奇犽那樣,自挖腦袋弄出來。
“我、我覺得不是很有這個必要。”
“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嗎?”
“……知道。”
“告訴我離開的原因。”伊爾迷用針尖劃過洛可可的耳垂,慢慢抵在了她的頭頂上,“我要聽實話。”
金屬冰涼尖銳的觸感讓洛可可神經緊繃起來,可是該怎麼向他解釋當時的心情呢?
伊爾迷永遠不會懂的。
她眼睛裡醞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好像輕輕一眨就會溢出來。
“我隻是……想回家了。”
所有的蜘蛛都收到了8号交疊的消息。
西索托着下巴看信長幾個神色嚴肅地讨論,一點參與的意思的都沒有。
“瑪琪,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這是在和團長他們分開後發生的事。”
“嘛啊,信長,團長親自招募的人,實力肯定挺強的。”窩金拍了拍同伴的肩膀,“你總不會懷疑團長的眼光吧。”
“那個臭丫頭也不差啊。”
“但她不是不大願意加入我們嗎?”
“啧,我都’說服’她了。要不是俠客同意帶她去考什麼獵人,估計早就習慣當蜘蛛了。”
信長還在繼續嘀咕,西索站了起來。
“我去打個電話”
衆人各異的眼光立刻全都集中到了西索身上。他露出個營業笑容,語氣愈加暧昧,“是私、人、電、話。可以嗎”
雖然西索這麼說,但明顯不是在征求其他人的同意。他隻是通知而已。
“想去就去。真麻煩。”信長代表衆人揮了揮手。
“那我出去啦”
“等等!”瑪琪叫住了即将離開的西索。
“瑪琪醬有事?”
“你的電話要打給誰?”
“哦呀是在意我的事嗎”
“旅團要集合了。不希望節外生枝而已。我隻想知道對方是男的還是女的。”
西索摸着自己的脖子,嘴唇動了動,“是男人喔”
“……算了。沒事了。你去吧。”
“很快就回來呢”
這次沒有人再阻攔,西索帶着笑走出了蜘蛛網織成的巢穴。
他一離開,信長便奇怪起來,“瑪琪,你剛才那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總感覺他能找到舊8号而已。”
“為什麼?”
“都說了是感覺!”
“他們一起去考試後變得這麼熟了嗎?”
“我不知道。你問俠客去。”
瑪琪的目光追向沉沉黑暗中的門外,心底莫名的鼓動仍舊沒有消失。
西索肯定隐瞞了什麼!
“回家?”伊爾迷重複了一遍,好像在思考這個答案的真實性。
“我要尋找的特殊人物可能在獵人本部……”洛可可扯了一堆,隻希望伊爾迷不要再提那晚的事,“還有,獵人執照很值錢,等我一拿到就去賣掉……”
“可以賣多少錢呢?”
小傑在友克鑫的黑市當了1億,據說好好賣的話至少能再多加個0?
“10億左右吧。”
“那也不夠呢。”
“……我現在連1百萬也沒有。”
“所以,留下來就可以了。”伊爾迷的手指從洛可可的頭上移到了脖子後面,摸索着似乎是在尋找合适的位置,“還有,這根針的作用——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根針的确不是阻止洛可可離開的,上面甚至沒有施加任何禁止反抗的暗示。
她的思想、意志依然屬于自己,隻不過……
“唔嗯——”
洛可可弓着背,僅剩一隻沒受傷的手挂在伊爾迷肩膀上。
身體随着對方的動作像火燒一樣變得滾燙,所有感官的敏度全放大了數倍,每一次喘息都能嘗到雲端上甜美的歡愉。
“很不錯對不對。”
他的吻也變得越來越深,越來越具有侵占性,就像是随着探索發現了藏在她身上的蜜糖般,不肯放過那一點點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