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坦還打斷了她的胳膊和肋骨。”瑪琪補充了一句。
“能力不起作用的話~要放棄交易嗎”西索指間夾了張撲克牌,眯起眼睛笑得像隻狐狸,“不如先試一下确認看看~”
“西索,别亂來。”俠客沒有理睬奇術師的玩笑,看起來有點嚴肅,“之前的那些傷都痊愈了……或者我們盯緊點,一找到有關寶石的線索就帶她回來?”
庫洛洛的視線再次停在洛可可的臉上,很快做出了決定,“按計劃行動。西索,你和飛坦交換任務位置。瑪琪,通知飛坦去東館彙合。”
“嗯~?”西索一副失望、不知情的表情,揚起的眼角慢慢垂了下來,“這麼做~有什麼特、殊、理由嗎”
瑪琪也顯得有些疑惑,但她并沒有像西索一樣詢問。而這裡面唯一猜到理由的俠客,同樣保持沉默,沒把從窩金和信長的叙述—那些雙子塔上發生的事中,推測得出的可能性直接說出來。
“飛坦最了解她的能力。”
這個解釋顯然無法打消西索的懷疑,但狹長眼睛裡的冷光卻在射中庫洛洛前就變作了不在意的流水。
“真可惜~不能讓小可愛欣賞我的新衣服了”他解開脖子上的領帶,随手丢在路邊,“我覺得她一定會喜歡呢”
“下次吧。”庫洛洛看着那根領帶被夜風卷走,包容地安慰道,“還會有機會的。”
“那我走啦”
“不會迷路吧?”
“呵呵,沒有問題呢”
全無特色的西裝衣角翻飛,庫洛洛和西索分頭往目标所在地跑去。暗黑色的濃度漸漸稀釋,開始有路燈和窗戶後的照明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此時此刻,與黑暗無緣,燈火通明的酒店套房内。帕裡斯通坐在舒适的椅上,翹起一隻腳忍住了想要轉圈的沖動。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奇多爾雙手握拳,繃直垂在身體兩邊,“七名協專會員!剛進入薩黑爾塔就造成如此重大的人員傷亡,你想好怎麼推卸責任了嗎→從無過失的帕裡斯通?”
“聽到這樣的消息,我也很遺憾。”
“帕裡斯通!不要再裝腔作勢了!!你敢說你完全沒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結果?”
“奇多爾,别這麼激動。”帕裡斯通象征性的搖了搖頭,“我的确是沒想到薩黑爾塔政府會招惹到那麼強的人呢。不幸犧牲的會員家屬都會得到協會頒發的撫恤金,如果沒有親人則會以本人的名義捐給福利機構。”
“這是必須的……不過,那些究竟是什麼人?”
“亡命之徒或罪大惡極的兇犯,身上說不定還背着懸賞金呢。金桑已經趕過去了,之後的事全交給他,不用擔心。”
帕裡斯通說得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這讓奇多爾更生氣了。
“所以,你就打算什麼也不做,在這裡等金回來嗎?”
“當然不是!帕裡斯通側頭示意奇多爾一起去看窗外那有些畸形破碎的高層樓宇,“雙子塔東館。薩黑爾塔的核心部門都在那裡。我有預感,闖越邊境的人今晚也會出現喔。”
半毀建築物的無慘光景映在奇多爾的視網膜上,讓她不知不覺間就被帕裡斯通轉移了話題。
“為什麼?現在那裡隻有少數來不及撤走的緊急部門,我記得……隻有都民安全推進本部、特别渡航課、中央保安委員會、消防廳、醫療衛生部門和臨時的對策本部而已。”奇多爾扶了下眼鏡,重新看回帕裡斯通,“那些人想要襲擊其中的某個部門?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嗎?”
“這就要去問當事人了。”
“那還是要先抓住犯人才行啊。”
“當事人可不止犯人一方呀。”帕裡斯通彎起一根手指撐在臉頰上,若有所指地說道,“還有受害人呢。薩黑爾塔政府肯定對協會隐瞞了什麼。”
“就算如此,獵人協會隻是個民間組織,并沒有立場去彈劾V5成員國。”
“我又說沒要去追究。”
奇多爾發現帕裡斯通還在盯着雙子塔,嘴角似乎也微微翹了起來,“你該不會是在想袖手旁觀吧?明明知道卻不去阻止,你的這種行為有損協會名譽→重視聲望的表面派。”
“不是你說一介民間組織沒辦法插手V5内部嗎?”
“強詞狡辯!我這就去聯絡醫療衛生部門,剛剛提供過急救醫生和物資,他們一定會聽我說明的!”
“那麼,如果對方要證據的話,你準備怎麼解釋呢?”帕裡斯通終于調回目光,改指為掌托着腮問。
“實話實說,誠意會打動對方的。”
“哇哦——誠意!可真了不起。”
“帕裡斯通,你什麼意思?”
“别介意。你可以去試一試,雖然我不建議這麼做。”
“是的,我當然會去!”奇多爾舉起手,指向帕裡斯通,“你就在這兒等着瞧好了!!→沒用的裝飾品副會長!”
目送奇多爾怒氣沖沖地離開房間,帕裡斯通換下禮貌的微笑,沉着臉站到了落地窗前。這棟新近成為薩黑爾塔最高建築的酒店,就是這次獵人協會下榻的落腳點。
而從他身處的位置看出去,相隔幾個街區的地方正好是雙子塔25層空中走廊坍塌後的殘骸。那些裸露在外的混凝土截面仿若一塊塊傷疤,背後隐藏的東西已然昭昭欲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