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俠客的視線,芬克斯一把将整個抽屜扯出來扔到了床上。
“這是什麼?臭丫頭的嗎?”他用兩根手指捏起裡面的東西,提在眼前晃了晃。
和手掌比起來,挂在指尖上的東西顯得是如此微不足道,乍看之下幾乎認不出那原來是一隻小熊形狀的玩偶。
小熊身上沾滿了灰塵和幹透的血迹,塑料眼珠卻随着芬克斯的動作反射出光亮,就好像也在環顧房間裡的人。
“她是忘了帶走,還是扔在這裡不要了?”芬克斯說完就準備丢掉手裡的玩偶,俠客說話了。
“給我看看。”
“你連這玩意兒也要?嘿嘿,不會真打算挂在哪、裡、吧?” 芬克斯幹脆拎着小熊頭頂的細繩轉了起來,“我說……尺寸會不會太小了?”
俠客沒好氣的攤開手,沖芬克斯招了招。
“少開玩笑了,你給我認真點。還有,小心些别弄壞了。”
“幹嘛——這種破爛壞就壞了,有什麼關系啊……”
芬克斯一整晚都很無聊。
飛坦和’臭丫頭的未婚夫’打架不帶自己,西索則隻會耍嘴皮根本打不起來。所以,現在能’逗逗’俠客,他是不會随便錯失機會的。
“我看你就是太謹慎了,擔心這、擔心那的才搶不過阿飛。”小熊在芬克斯手裡高速旋轉,感覺随時都會被甩出去,“要不我幫你一把,等抓到臭丫頭後,先制造點機會好讓你……”
“芬克斯……”俠客再次打斷了正越說越沒譜的男人,“我提醒過你了啊,待會兒可别怪我。”
“什麼提醒?我需要你提醒什麼?”芬克斯滿不在乎地繼續擺弄着玩偶,“你這是故意想打岔吧。哈哈,别裝了,我才不上當呢。”
俠客無奈地摁住太陽穴,眼神卻越過芬克斯,投向了他背對着的房門方向。
“……飛,我先申明,這不關我的事。”
“诶?!”忽然感受到了芒刺在背的痛覺,芬克斯停下手上的動作,慢慢地扭過了頭,“咳!阿、阿飛,你……怎麼來了?”
他問得有點心虛,不過當看清楚門邊男人臉上不善的表情和身上的狼狽時,立刻就在心裡倒打一耙,認定了肯定是這人形刀刃沒能打赢對手,所以才心情欠佳的想找人發洩。
“啧,來了也不出聲,想吓唬人啊。”芬克斯想着又補了一句,指尖上卻感到一空,是那隻小熊在慣性作用下被甩了出去,“啊——!”
飛坦暗金色的眼睛裡映出一道抛物線,緊接着整個人就如道影子般飛出去,在東西掉到地上前,搶先撈進了手裡。
芬克斯尴尬地吹了個口哨。
“阿飛,那、那個……唔,身手不賴嘛。”
聽到這句話,俠客徹底忍不住了。他扶着額,就好像看自掘墳墓的笨蛋那樣看着芬克斯。
而飛坦也在拿到東西後攥着拳頭回過了頭,涼飕飕的刀子從他暗金色的眼睛裡一把接着一把,毫不留情地紮向後者。
芬克斯被他們同時看得心裡發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說錯(?)做錯(?)了什麼。但要說那是什麼,卻又實在想不出來。
他左看看右看看,在瞄見病房門外還站着富蘭克林、瑪琪和派克諾坦後,大大的松了口氣。
“哦哦,人到得可真齊啊……”
沒有人理他。
房間裡充滿了不自然的壓抑氣息,如同是暴風雨來臨前,低氣壓籠罩住了一切。
芬克斯又咂了咂嘴,“怎嘛——你們給點反應行不行?一個個聯合起來,算什麼意思?”
“……白癡。”
瑪琪斂起眼中複雜的情緒,終于冷淡地吐出了兩個字。
話音剛落,仿佛堵塞住出口的氣栓被拔掉,室内的氣氛一瞬間松弛了下來。
芬克斯切過一聲,卻沒有反駁,直覺告訴他這種情況下’沒必要’ 去和變化系、們、較真。飛坦和瑪琪,有時候莫名其妙得簡直比庫洛洛還離譜。
派克諾坦抱着手臂,走到了富蘭克林旁邊,“這麼快?”
她問得很省略,但富蘭克林就像早料到她會這麼問似的,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飛坦。
“啊啊,一收到你的郵件就趕過來了……差點追不上。團長這次的分組太随性了,和兩個變化系一起行動很消耗神經呢。”
“是麼……”派克諾坦順着富蘭克林的目光也看向飛坦。
一縷陽光透過牆上的破洞射進病房,照亮了房間中央一塊類圓形的區域。飛坦就站在那裡面,手中握着他剛剛抓住的東西,不知在沉思些什麼……
洛可可沒有心電感應的能力,并不知道自己呆過、離開不久的兩個地方,正分别聚集着帕裡斯通、伊爾迷、庫洛洛、飛坦和俠客。
她擦了擦手心裡的汗,不由自主地運起一點點凝到耳朵上。
“不好意思,這裡是一樓出入口的執勤處。請問施泰納先生在嗎?”
‘施泰納先生……?你要找特别渡航課的一等理事官?”
“對,對,就是特别渡航課的。”
‘是安全方面出什麼問題了嗎?’
“不是,不是,那個……有位渡航課的職員沒帶工作證,想拜托他出來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