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如果’——
她的許願能力。
洛可可卻有種是否真的擁有過的懷疑。
自從庫洛洛将能力拿走後,她一直很少去想這件事。因為就算想破腦袋,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庫洛洛是絕不會把許願能力還給自己的了!
而這個結論會讓那顆埋在她心底裡,最不安的種子生根發芽。
這個已失去且再要不回來了的能力會不會是……有沒有可能是……回家的必要條件?
“對了呢~可可醬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西索的手指纏住了一根發絲,“不過上次聽你的口氣,是送給庫洛洛了?”
洛可可皺了下眉,既是對令人苦惱的未來,也是對眼前困惑的現實。
“西索,你勾到我的頭發了。”
“抱歉~抱歉~”
“能請你高擡貴手麼?”
“又不開心了?我聽說多接觸,可以增進感情呢~”
西索再接再厲地又揉了揉洛可可的腦袋,後者終于忍無可忍地揪住了他的手,“别扯廢話,你唧唧歪歪的究竟想說什麼?”
“唧唧歪歪?可可醬……”西索從沙發上直起上半身,做了個扶額的動作,“你到底是遲鈍,還是裝不懂?”
洛可可也跟着挺了挺後背,“西索,你該不會想說,這是在對我示好吧?”
“可可醬不是很明白嘛~”
洛可可抓着西索的手,丢回到了他的膝蓋上。
“你倒不如先解釋清楚,從我的能力裡看出了什麼吧。”
“就這麼告訴可可醬,我有點吃虧啊~”西索舉起那隻被嫌棄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臉,“昨天、今天,你下手可真不留情,還專打同一個地方~”
“……那要我幫你治好嗎?”
“唔,感覺不壞~先留着吧。等會兒再拜托可可醬~”
“…………”
因為西索的言動而無語的次數似乎越來越頻繁了。洛可可默默地想着,冷不防被那位粘粘糊糊的當事人湊了上來。
“變化系的能力大部分都和能力者的遭遇有關,可可醬對此沒有任何頭緒嗎?”西索的手臂碰到了洛可可的肩膀,“比如,你來這之前或者到了以後體驗過、留下深刻印象的事?”
忽然間,話題又恢複正經,洛可可有些跟不上節奏的怔了怔。
“印象深刻的事?”
“嗯~要镌刻進骨髓裡那~麼~深~哦~”
“……蜘蛛。”
洛可可看着西索,發現他細長的眉毛、上挑的眼角都寫滿了’繼續說下去’。仿佛自己說出的不是兩個簡簡單單的字,而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意思的故事。
她冷冷地撇了撇嘴。
“西索,那天……你加入旅團後的那天,我經曆過些什麼,你明明全部聽見了,卻還要我再親口說一遍麼?”
“可可醬不想對誰好好傾訴一下嗎?”
“傾訴?呵,對你麼?”
西索對洛可可的冷笑并不以為意。他又靠近了一點,将半邊重量放在了對方的身上,“傷口若是捂起來,直到潰爛也好不了。在現場不小心聽到是一回事,你願意告訴我則是另一回事呢~”
洛可可立馬就想要往後挪,但最後還是沒有那麼做。她雙手按住膝蓋,保持着正襟危坐的樣子。
“你要知道這些……和開發我的念能力有什麼關系?”
“越了解可可醬,才能制定出越有效的學習計劃嘛~”
盯着西索的眼睛,洛可可試圖從中分辨出對方的真實目的。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除了奇術師主動露出來,想讓她看見的興趣和誠意外,其他什麼都沒有找到。
“……好。既然你想聽,那我就告訴你,統統告訴你!”
洛可可的聲音隻在最開始的地方抖了一下,然後就像是述說着件與己無關的事,不再多帶絲毫的情緒。
不過,這也隻是她刻意展示出來,想讓西索看見的一面而已。
西索卻聽得很認真,甚至在洛可可說完她記得的全部後,歎息一樣的問道:“那時候,你疼嗎?”
洛可可有點迷惑,她越來越弄不懂這個’變态’的想法了,但是依舊坦然地點了下頭。
“當然……很疼。”
“那後來呢?”
“後來?”
“是的,後來。”西索用指尖撩開洛可可耳邊的亂發,沿着耳廓慢慢滑過下颚和鎖骨,“在2号面前,可可醬就是隻毛都沒長齊的小貓。他有的是手段,任何你想的到、想不到的——來對付不聽話的pet……所以,反抗那匹蜘蛛是無效、無益的。你在接受對方的時候,是不是這樣說服自己,這樣欺騙自己的?”
西索的手指和他的話都讓洛可可感到心煩意亂。
“不是!”
“錯了麼~?那就是可可醬也樂在其中,十分享受來自對方的……剝削?”
洛可可的指甲摳破了自己膝蓋上的皮膚。可她一點都不覺得痛,比起此刻西索捅進身體裡沒有形狀的’刀子’,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
“我沒有!”她繼續往深挖,紅色的鮮血不知不覺順着小腿流了下來,“西索,你的嗜好可真畸形,果然是個受虐狂麼!光聽我描述和别人……的過程還不夠,需要繼續向你彙報感想?!知道這些讓你很愉快嗎?!”
“并不。”西索握住洛可可的左手,将五根蒼白冰冷、沾着血的手指包進了掌心裡,“這一點也不令人愉快。可是遵照約定,我有必要了解所有那一切,才能……代替他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