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和庫洛洛之間的電話也結束了。
他将額前的金發撩起,盯住了鏡子中自己的臉。碧綠色的眼睛裡沒有笑意、或許是因為發型改變更顯得有些陌生。
“沒什麼變化呢。是要等到願望成真以後才支付代價嗎?”
早在旅團衆人剛集合的時候,他就從芬克斯那裡聽說了富蘭克林向庫洛洛許願,然後一群人不費吹灰之力找到格拉姆家族餘黨的事。
但這個能力歸根結底是屬于洛可可的,所以即使現在擁有者換成了團長,他們卻也并沒有辦法直接許下/實現諸如見到對方的願望……
‘咣當!’
盥洗室的門外突然響起一陣嘈雜,俠客松手将劉海捋下來,又恢複成了一貫溫和陽光的樣子。
“呀,怎麼這麼多人?”
見有人出現,聚集在門口的人群同時全都看了過來。
其中一個穿着機場安保制服的男人目光中充滿了警惕,“你是什麼人?”
“你在問我?”俠客指了指自己,“不過你又是誰呢,這種時候是不是應該先亮明自己的身份?何況我隻是去裡面上個廁所,是發生了什麼問題,必須要接受你的盤問嗎?”
被看似平易近人的青年反客為主的巴拉巴拉倒問一堆,保安臉色不禁有點發黑。
“我是負責這片區域的工作人員!這間洗手間沒有人打掃卻長時間被擺放出清掃中的牌子,所以我有理由懷疑有人在裡面幹些危害公共安全的勾當,要核對一下你的身份!”
“清掃中?”俠客歪了下頭,視線掃過門口的黃色塑料牌,“真的哎——可我進去的時候,并沒看到有這塊牌子啊。”
“如果不是你放的,那就等我進去确認過後,再讓我檢查下就可以走了。”
俠客不解地笑了笑,“不是我放的,又跟我無關,憑什麼要讓你檢查?”
“你……!”
“難道不是麼?僅僅因為一塊說不定是你們内部清掃人員自己忘了收的牌子就要對既不知情,更什麼也沒做過的乘客搜身,請問你是有搜查令呢,還是有什麼特權呀?”
“強、強詞奪理!”保安往前邁了一步,然而這個舉動隻是讓他和俠客間的身高差變得更明顯了而已。“我說的都是事實,你要是不同意大可以反駁。”俠客居高臨下地挑眉,“如果沒别的事,我能走了嗎?剛下飛艇,還有很多工作需要處理。”
對方明明隻是個穿着白襯衣的年輕人,氣勢卻是保安見過的人中最有威懾力的。他的後腳跟不由自主地挪了挪,可背後湊熱鬧的其他人卻沒有丁點要讓開的意思。
“首都接二連三的出事,誰知道會不會已經有恐·怖·分子跑到這兒來了。”
“就是,還是查清楚的好。”
“趕緊把那個保安的編号記下來,萬一出事就是他的責任。”
“真的假的啊?這裡會有危險的話,要不然我們還是躲遠一點吧?”
“我看那個青年也很可疑,扯了半天就是不肯說出自己是誰。”
小聲的非議傳進俠客和保安的耳朵裡,而後者就像抓住前者的把柄般叫了起來。
“沒錯!你要是沒幹虧心事,為什麼不肯亮明身份!”
“明明是你無憑無據的先懷疑我,怎麼反而要我證明自己無辜?”
一番搶白讓保安有些惱羞成怒了,“你、你這家夥……總之今天必須接受檢查,否則别想離開!”
“呀勒呀勒——”俠客擡了下手。
“你要做什麼?!不許動!”
被保安有些驚恐的聲音吓到,圍觀群衆們一齊向後退了半步。
俠客好笑地聳了聳肩,“拿身份證明給你看啊——連這也不行麼?”
“咳!你給我動、動作慢一點,一隻手拿!”
“行吧。”俠客轉而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各位,等會兒有時間的人能接受一下我的采訪嗎?”
“采訪?”
“他什麼意思?”
“你是誰啊?”
衆人又重新圍上來,俠客露出了人畜無害的招牌笑容。
“我是名記者,收到一點有趣的消息,所以從首都趕過來取材。”
“記者?哪家新聞社,還是電視台的啊?”
“喂,聽見他說的了嗎?有趣的消息……這裡不會真的和首都一樣要出事吧?”
“難怪不肯表明身份,搞了不好是在潛入調查呢。”
議論聲中保安也接住了俠客遞過來的身份ID卡和名片。
ID卡的照片部分沾了一些黑褐色的污漬看不清容貌,不過名片上則清楚寫着薩黑爾塔最大新聞社社會報道部的地址。
“你真的是記者?”
“是啊。不相信的話,你大可以打個電話去确認……嘛,這個時間快召開臨時國會了,正是最忙的時候。接到這種無聊……抱歉,是意外的電話,我同事的态度可能不會太好,希望你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