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飛艇站的展望台上擠滿了扛着各式攝影、照相機的人。
而許完願後,暫時還不知道那将以何種’合情合理’的方式實現的俠客也混在他們中間,興緻勃勃地聽着衆人議論紛紛。
“我在這裡拍飛行船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緊急車輛!”
“事故,還是事件?我得多拍幾張,說不定能搶到頭條,高價賣給新聞社呢。”
“你就算了吧。沒看見旁邊那些記者麼,人家是專業的還需要用你這個三腳貓的照片?”
“怎麼這麼掃興……算了、算了,你們說那裡面到底出了什麼事?”
“聽說是首都來的飛艇上……”
俠客貌似不經意地嘀咕了一句,不過他隻說了一半就露出懊惱的表情迅速閉上了嘴。
然而,饒是如此周圍離得最近的幾個人卻已經一字不漏的聽見了。
“那艘飛艇從首都來的?”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内幕啊?”
“别吊人胃口了,快點告訴我們吧。”
被七嘴八舌的圍住,俠客苦笑着比了個小點聲的手勢。
“我什麼都不知道啦——你們就當聽錯了,行不行?”
“這怎麼行!”
“就是!哪有像你這樣的,說話故意說一半藏一半。”
“年輕人,大夥兒都這麼拜托你了,就說出來讓我們也聽個新鮮呗。”
“唉——”俠客攤了攤手,“你們等晚上看新聞不就知道了嘛,何必急于現在這一時半刻的呢?”
“這怎麼一樣!”
人群不知不覺已經聚起了裡三層外三層,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發型呈地中海造型的男人湊過來拍了拍俠客俠客的肩。
“首都雙子塔那麼大的事,電視新聞裡也就輕飄飄幾句話,還把責任全推到恐·怖·分子頭上去了。至于那幫人是哪兒來的、目的是什麼一概緘口不談……啧,發生在首都也就算了,這可是自家門口,我得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才行!”
“說得沒錯!”
“萬一和首都的雙子塔一樣隻是個開端,我們早點知道也好有所防範!”
圍觀群衆們的心态從好奇變成不安,都異口同聲地開始支持起了地中海。俠客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
“嘛——我也隻不過是剛好……搭乘了那班飛行船而已。”
“什麼?!”
“這還算隻不過?!”
“喂,你别打斷他呀!小哥,快給我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
聽到幾個一看就年長許多的人喊自己小哥,俠客摸了摸鼻子,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我先聲明啊——”他掃視了一圈衆人,“我所說的隻是自己看到的……可能是一部分事實,但也可能是被刻意歪曲的假象。你們聽完後千萬不要往外亂傳,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嗯,我們心裡都有數!”
“肯定不會去外面亂說的!”
“你就放心吧!”
俠客滿意地笑了一下。
“這就好。因為我雖然就在現場,也看見了……不過,那一切實在太過匪夷所思,所以到現在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呢。”
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也再沒有多舌的人插嘴,所有人都屏息等着俠客繼續說下去,生怕聽漏了哪怕是一個字。
“現在想想,變故的征兆在飛行船剛啟程的時候就出現了……”俠客本來就很擅長講故事,此時此刻更是因為無事可做而卯足了勁要把多餘的精力給釋放出來。
“首都實施戒嚴令後,交通系統大阻塞,很多人都被困在了住的地方沒辦法出來……結果飛艇上人手不足就導緻了第一個犧牲者直到很久以後才被發現……”
在他繪聲繪色的描述下,聽衆們仿佛親眼目睹了一場異常兇殘的綁架、滅口案。
“……你說的都是真、真的嗎?”
與其說這句話是懷疑,倒更像是不願相信,俠客看了眼提問的人。
“我一開始就說過了,這不一定是事實……可确實是我所見到的。”
“太可怕了……”
“快看!警察在往駕駛艙上蓋塑料布!”
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立刻無數雙眼睛都看向了停在下方的飛行船,好幾塊藍色塑料布被拼在一起,将駕駛艙的窗戶和出入口遮了個嚴嚴實實。
“我在電視上見過——那種塑料布是警察搬運屍體的時候,專門拉起來防止被人看見的!”
“而且越是血淋淋、慘不忍睹的案發現場,封鎖得就越嚴密!”
“小哥說的絕對是真的!”
“不行,我得趕緊給家裡打個電話,這兩天沒事就别往外面人多的地方跑了。”
“啊,我也是……”
大部分人的心思開始轉移到了惦記身邊人的安全上。當越來越多的人準備要打電話時,俠客無奈地歎了口氣。
“唔……你們擔憂家人、朋友,提醒他們一下也很應該啦。畢竟犯人像煙霧一樣消失了,誰知道是不是正在愉快地謀劃下一場犯罪呢。”
“對!我還有幾個老夥計也要通知!要是倒黴地卷進了什麼麻煩裡,豈不是我的過錯。”
“那我也要再告訴同事跟鄰居一聲才行!”
“要不我匿名給電台投稿吧?重視的人多了,犯人想動手也沒那麼容易……”
俠客沒有再繼續聽下去,他打發無聊的目的已經達成,是時候該退出人群離開了。可就在同一時間,一個焦急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快接電話啊……!啊,喂喂,是我!你現在在哪裡……友客鑫?!……别管什麼Southern Peace的拍賣會了,先聽我說……”
Southern Peace……
俠客的綠眼睛仿佛被按下開關似的亮了一下!
為了避開’假若、如果’能力的條件限制,他在盥洗室裡向庫洛洛許的願其實相當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