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出去,又有勁爆的大新聞了!”
“通知編輯部替換今日頭條!”
“喂,動作快點!要是沒趕上落後他社,自己遞辭職信吧。”
隔間外響起一陣腳步聲夾着吵嚷的對話,俠客好奇地打開門,順手拉住了一個路人。
“嘿,請問一下,發生什麼事了?”
“想知道就自己打聽去,别妨礙……”被突然攔下來的人邊說邊甩胳膊,但在接連兩下都沒能掙開後,不由得看向了俠客,“你是哪家報紙、還是電台的?”
俠客報了一遍印在名片上的新聞社名字。
“呵,原來是大手,難怪這麼蠻橫。”
“實在不好意思,情急之下一時失禮了。”俠客松手撫了撫對方的衣領,“外面究竟怎麼回事?大家都急匆匆的要去哪裡?”
“你沒收到消息?”
“一直忙着趕稿……”
“算了,現在沒時間和你詳說,不想錯過就跟着來吧。”那人反過來拍了拍俠客的肩膀,說着就開始快步往媒體中心外走,“對了,我是個自由攝影師。咱們也算有緣,要是拍到獨家照片的話,雖然價格沒得商量,不過可以私底下讓你優先挑選。”
俠客輕松地跟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什麼照片?”
“載客飛行船墜毀現場!據透露消息的人說,飛艇直接從幾百米高空掉下來!啧,千載難逢的機會,想想都刺激!”
撓了下臉頰,俠客腦海中卻莫名浮起了了他所能尋找到的,洛可可最後出現在友客鑫的身影……
他記得地圖上,在那個方向的終點好像有一座僅供私人飛艇使用的小型空港。
“直接掉下來?是出了機器故障嗎?”
“要是那樣,駕駛員怎麼會不聯絡機場?”攝影師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是有人劫機啦——上面的乘客通過手機電話發送了求救信号。嘛……飛在天上的飛行船,誰有辦法去救呢,你說是不是?”
“這麼說……不太好吧?”俠客顯得很謹慎,說話前還環顧了下四周。
攝影師幹脆笑了出來,“大手要顧忌社會影響麼?如果有救援的辦法,我當然也希望所有人都沒事啦。可這不是沒辦法麼,拍幾張現場照片,說不定還能幫助警方調查是誰發起的恐怖行為呢。”
“這倒是……那你知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飛行船啊?”
“聽說是友客鑫那邊來的私人飛行船。嘿,這個節骨眼上還能順利獲得出發許可,估計裡頭搭乘的都是些有身份的家夥,這就是有錢沒命享受麼……嘛,小夥子,好好期待我的照片吧!”
“嗯,看來幸運的女神要眷顧我了呢。真的是很令人期待啊——”
俠客臉上緩緩綻開了一個溫和的微笑。
和地面上各懷打算的人不同,在傾斜快達到60度的飛艇内,所有人都隻有一個共同的願望——
活下來!
洛可可仍伫立在駕駛艙内。
雙腳就像是生了根,紮進飛行船底部,感受到從甲闆下方傳來的大氣震動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明顯……
“……你們到底為什麼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
她實在忍不住向劫機犯頭目問出了一直想不明白的疑問,而對方隻是嗤笑了一下。
“像你這種人怎麼可能理解呢。”
“我這種人?”洛可可也有些想笑,不過最終僅僅是扯了扯嘴角,“你又了解我多少呢?我要是說自己挨過的刀子比你見過的都多,你信麼?”
肆無忌怠的視線在女孩子全身—露在外面的脖子、手腕和遮在衣服下面的……上—轉了一圈,男人又大笑了起來。
“呵呵,當我是蠢的,會上你的當嗎?總之,你!還有你!”他對着洛可可和賞金獵人大叫,“都陪着我去死吧!黃泉路上有的是時間,大可以慢慢去想自己到底做過些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洛可可和男人對視,想從對方兇狠的目光裡尋找答案,但那裡面有的隻是恨意和殺欲。而就在這個瞬間,幾乎是心念轉動,她想到了一個猜測。
“是複仇……?”
“…………”
一直不斷挑釁的劫匪頭子第一次陷入了沉默。意識到自己似乎猜對……至少觸及到了這場不幸意外的核心秘密,洛可可接着就想再追問。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賞金獵人已經冷笑了起來。
“老子也什麼都沒做過!還沒殺光海盜,也沒一把火燒了你們的老巢!”
“……呵,就憑你?”
男人的緘口隻持續了短短的幾秒,聽到他又譏諷起賞金獵人,洛可可知道一舉突破對方心理防線套出真相的機會已經錯失了。
而之前被打趴下的另兩名劫匪也跟着開始了破口大罵。
“你們這幫混賬幹過的壞事還少麼?”
“想殺光我們?去你X的,老子這就先送你上路!”
不過和狂妄嚣張的叫嚣相反,兩個人撐了幾次膝蓋卻都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語言攻擊的矛頭轉向了洛可可。
“混蛋!你有本事就直接殺了老子,這樣耍着玩是看不起人麼?”
“來啊!怎嘛——不敢嗎?”
洛可可怔了一下。
這三個人不僅殘忍地殺了兩名駕駛員,還準備拉整艘飛行船上的人一起同歸于盡。哪怕他們有再難以啟齒的苦衷或迫不得已的理由,那都是絕對不可饒恕的行為。
然而……
“我會将你們交給薩黑爾塔警方,要怎麼贖罪由法律來決定。”
“法律?”頭目男啧了一聲,仿佛洛可可說的是什麼滑稽的笑話,“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