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想做什麼?”
俠客沒有回答,而是徑直往前走近一步,又站到了洛可可身邊。
皮膚表面跑過一陣靜電反應般的刺激感……在意識到那是蜘蛛腦釋放的念壓後,洛可可偏過了頭。
“不裝了?因為發現沒辦法用你擅長的話術來感動我麼?”
近距離下看,有那麼一瞬間俠客眼中的綠色似乎變深了。可能是頭頂上枝桠的陰影落進了裡面,濃郁得仿佛無人踏足過的森林。
“我沒有想過要騙你。”就連他的語調都像是隔着重重樹葉,從密林深處傳來的一般,聽上去潮濕而又遙遠,“洛洛,把手給我。”
洛可可舉起了右手,“……和之前的那些比起來,這不算什麼。”
面對她的譏諷,俠客的回應卻始終溫和,“嚴不嚴重,要看過才知道。”
洛可可忍不住皺了下眉。
而俠客沒有錯漏地捕捉到了這個細微的表情,也跟着皺了皺眉,“很疼?”
“不。”
“是麼……但看上去很疼。”
俠客托起洛可可的手腕,然後像是要看得更清楚一點那樣,慢慢地低下了頭……!
不屬于手指的柔軟觸感讓洛可可顫抖了一下,她條件反射地縮回手,想要藏到身體後面,而這一次俠客馬上就松開了手。
“我隻是想試試看,能不能幫到你。”
“幫?”
俠客隔空指了指洛可可藏起來的手,“我向西索确認了幾件事,其中一件問的就是要怎麼樣才能讓你快速恢複治愈能力。”
“哦。”
“你不想知道他說了什麼?”
“不管他說了什麼,你都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不是嗎?”
“是……雖然我覺得那挺匪夷所思的。”
……西索打了一個噴嚏。
先走進房間的貝稭聞聲揚了揚眉稍,“你感冒了?”
“唔~不是呢~”西索撓了下鼻尖,“好像有人一直在議論我。”
“小可愛?”
“啊啦~你又故意提起她,真的不是在吃醋嗎?”
“是不是……不如你自己确認一下?”
貝稭往西索旁邊靠近了一點,從她身上散發出的香水味悄悄鑽進了男人的鼻子裡。西索用一根手指推開了對方。
“呵呵,不怕我把感冒傳給你?”
“……你不是沒感冒麼。”
“倒也不好說~”
“啧。”
沒有任何征兆,貝稭雙手迅速捧住西索的臉,踮起腳就湊了上去……一張撲克牌貼着她的脖子,封住了原本應該發生的行為。
“我不喜歡太過主動的女人呢~”西索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中帶着諷刺,“特别是連念力收都不收一下的~”
“你……!早就發現了!?”
“嘛——似乎是很有意思的能力,被你親到會發什麼事~?”
“想知道的話……”
“No~No~我暫時可沒精力去嘗試。”
西索說着,将手上的撲克牌向下壓了壓,貝稭舉起手擺出了投降的姿勢。
“好吧……那坐下來說?”
“嗯~你有事情想問我,而我正好也有事情想要問你。”西索率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恰好就是前一晚洛可可摔倒過的地方。
貝稭坐在了離他最遠的對角線位置,“開門見山,你來友客鑫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觀光~”
“觀光?你的觀光是指在酒吧門口留下一輛裝滿女裝的跑車,然後和人在包廂裡玩需要流血的遊戲?”
“不行麼~?”
“實話換實話。”貝稭翹起腳,口氣中再不帶星點挑·逗的色彩,“你會回來這裡無非幾種可能性,遺忘了東西、等人或者……避風頭。”
“呀咧呀咧~終于有點意思了~”
“哼,要是前兩種理由,你不會隻是坐在吧台,我一約你就上鈎。”
“所以,我是~?”
“聽說Southern Peace的珠寶拍賣會上出了強盜殺人案……請問,你是強盜先生麼?”
支着腦袋,西索綻放了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真不錯的推理~可惜說錯了一點,我不是強盜……我是魔、術、師~”
“魔術師……”貝稭下意識地碰了碰剛才被撲克牌抵住的頸側,“……我不是你的敵人,根據情況還可以跟你合作。”
“合作~?呵呵,願聞其詳~”
西索的目光掃過貝稭的脖子,就仿佛有條毒蛇悄無聲息地纏了上去……後者咳嗽了一聲。
“你從拍賣行裡搶了什麼?不管是什麼,我都能幫你找到願意接手的現金買家。”
“想賺傭金的中介人麼~”
“我隻抽一成。整個友客鑫,你不可能遇到比我更良心的中介了。”
“但我并不打算出手哎~那是我要送給小可愛的禮物~”
似乎沒料到西索會拒絕得這麼幹脆,貝稭愣了一下,“不打算賣?!你在耍我?”
“沒有哦~”奇術師向後一靠,整個人懶洋洋地倒在沙發上,“做不成你介紹的生意,還有我的嘛~接下來聽聽我的提議吧~”
包廂裡沒碎的鏡子中映出了無數個紅發男人,他們争先恐後地笑着,就像是發現樹上唯一的果實,即将要成熟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