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鬥的強化系頓時來了興緻,“這麼說是有援軍趕到了?”
“身手怎麼樣還不清楚,不過嘛……人數倒是不少。”
“哈哈,那沒關系,打上一架馬上就知道啦。”
“也是。”電波中傳來冷笑,信長似乎也有些興奮,“那你動作快點,我不保證等你到的時候還有能站着的敵人。”
“行啊。”芬克斯大笑起來,“我馬上到!”
時間過去了馬上又馬上的幾倍,而紅色超跑就如同一匹真正意義上脫缰的野馬,縱馳在國境與公路之間。
信長盯着一度接近卻不知為何再度遠去的車子,忍無可忍地撥通了芬克斯的手機。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诶?”
“三十秒前的那個方向!回來!”
“唔,我也想啊。”芬克斯沒好氣地回答,“但車子左邊輪胎好像爆了,方向盤打不過去!”
“少廢話。我才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趕緊掉頭!”
兩個強化系都有點失去了耐心,芬克斯直接怒罵一句,猛地向車外伸出了腳!
聽筒裡傳出可怕的噪音,信長按捺不住脾氣也低吼起來,“你又在幹什麼?!”然而在從電話裡得到回複前,一輛拖着煙的車子先出現在了他視野遠端,“芬克斯?”
“哈,是我。”芬克斯冷哼,“我回來了。但刹車失靈,一會兒要是撞上你可别怪我。”
信長搭住了腰間的刀,“應該是你小心别被我砍中才對。”
薩黑爾塔軍中爆發出了一陣騷動。
在士兵們驚恐的視線前方,一輛大紅色的跑車正掀翻一個又一個人,長驅直入地闖進包圍圈内部。
唰地一聲,信長拔·出了武士刀。
銀光仿佛一柄巨大的鐮刀,将闖入者的鋼鐵之軀開膛破肚……芬克斯捏着肩膀站到了信長身邊。
“抱歉,讓你久等啦——這些全是留給我的?”
“嫌多?”信長轉動手腕,輕輕将刀收回鞘中。而就在他說話的時候,短暫陷入混亂的包圍網已經恢複了原樣。芬克斯沒有回答,反而追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喂——你說,俠客帶着人離開沒有啊?”
“問這個幹嘛?你真是他的跟蹤狂?”
“啧,誰和你說這個了。”芬克斯皺着并不存在的眉毛,“我的意思是,這幫蟲子還沒完沒了……要是俠客那家夥走遠了,我就直接一個回天全解決算了。”
“呵,說的好像他在你就不會那麼幹了似的。”信長對着開始轉動胳膊的芬克斯搖了搖頭。
“嘛……那家夥啰哩啰嗦的,被看到的話一定會唠叨很久,太麻煩了。”
信長随意揮出一刀,攔腰切斷了兩個逼近的人影。
“要動手就抓緊點時間,再過一會兒我們差不多也該走了。”
“走?”芬克斯一臉疑惑,“我才剛到,又要去哪裡?”
“你是不是失憶了?”信長瞥了他一眼,“旅團任務,我們負責收拾跟格拉姆家族有生意往來的混蛋。”
“那這裡……?”
“對方是軍隊,誰知道後面還有幾千、幾萬人?去找窩金,我們沒必要一直和螞蟻耗下去。”
“行吧,但是……”芬克斯語氣一變,又嚣張了起來,“在那之前,我要先揍飛這些人——!”
随着強化系話音落下,一拳威力驚人的沖擊波也一起砸向了包圍圈最厚的地方。
薩黑爾塔的士兵們全都戴着可以在黑暗中視物的夜視鏡,然而他們能夠看見的也隻不過是高大的金發男人揮了一下手臂而已……
“嗚哇!”
“呀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地,芬克斯甩甩手腕,大步走進了’新鮮熱乎’的缺口。信長跟在他旁邊,看着遠處四散逃跑的士兵若有所思。
“這些人……”
“蝼蟻而已,就算再多來幾倍也沒用。”
“踩死是不難,但這群家夥一直守在外圍……讓我有點在意。”
芬克斯難得沒有反駁,似乎同樣想到了什麼。
“他們一直圍在外面,感覺……好像在故意拖延時間?”
“嗯,我和你同感。”信長踢開一具倒在腳邊的屍體,“就跟知道自己不是蜘蛛的對手,所以隻打算把我們暫時困住,直到更有能力的援軍趕來一樣。”
“更有能力的援軍……?切,薩黑爾塔要是還有那種東西,為什麼不立刻拿出來對付我們?實際上,他們的邊防線現在不就被輕輕松松破圍了麼。”
信長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
“芬克斯,今晚我們分開從五個地方對邊境守軍發動了突襲,如果對方有反撲的力量……你猜,會先從哪裡開始?”
“啧……”芬克斯不以為然地嗤笑,“離得最近的?”
“錯了。是最弱的地方。”信長勾了下嘴角,“這樣才能最有效,最快的削減對手人數。”
芬克斯收斂起臉上的嘲笑,一下子攥緊了拳頭。骨骼發出一陣可怖的響聲,而他的臉色就像黑雲一樣陰沉。
“……該死!”
信長舉起刀柄,攔住了滿臉雷電交加的男人,“你要去哪裡?”
“還用問麼,當然是去找那個女人啊!”芬克斯朝一開始分配給洛可可負責的方向歪了歪頭,“你攔着我幹嘛?要是讓她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死了,俠客、阿飛那邊,還有團長的任務你打算怎麼交代?”
“行動開始前俠客不是就說過了麼,他不會弄丢自己的收藏品。”
“嘛……”芬克斯撓了撓頭,“剛才在電話裡他的确是有說要去找人……”
“那不就行了,我們去找窩金。”
芬克斯将視線投向遠處沉甸甸的暗夜,片刻後繞過信長,重新邁開了腳步。
“可惜車子被你砍了……啧!隻能走着去找窩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