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蜘蛛腦眨了眨眼睛。
洛可可不由得也跟着眨了兩下眼睛,他不信哪一句?
還是對自己說的全都不信……?
“手。”
“手?”
“讓我看看你的手。”俠客掌心朝上攤開了手,“我要确認一下你真的好了,沒有不開心。呵呵,還有、還有……要記得控制住念氣哦。”
“俠客,你……”
“不肯給我看就是還在生氣。”俠客耐心地又把手往前伸了伸。
看着那隻一點沒有要收回去意思的手,洛可可終于面無表情地将自己的疊了上去。
遠處再次傳來侍應生接近的氣配,在碟子和杯子發出的輕微碰撞聲中,俠客撫了撫洛可可的手背。
指腹上的薄繭蹭過恢複光滑的皮膚,兩個人的念不知何時交織在了一起……
飛坦和庫洛洛一樣,都是看書時很少……幾乎不會特意去點亮照明的人,仿佛沉浸在黑暗裡閱讀那些文字或者圖片,更能感受到明亮的光線無法帶來的真實。
此時此刻,他抱膝坐在短租公寓窗邊的單人沙發上,就着一點路燈透進來的光,緩慢地将手裡的畫冊又翻了一頁……
“叮咚。”
手機傳出收到短信的通知,打斷了飛坦的動作。
他合上了手裡的畫冊,而在剛剛翻到的那一頁上似乎繪着大片大片紅色的圖案。
FROM:芬克斯
TO:飛坦
件名:回電!
正文: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快回電!不開玩笑,我真的有超級重要的事跟你說!
“啧。”
抿着唇,飛坦就要按下删除鍵,下一秒手機屏幕再次亮了起來。
FROM:芬克斯
TO:飛坦
件名:不許删!回電——!!
正文:事情和臭丫頭有關,不回電将來後悔的可是你(肌肉)(拳頭)
手指離開’确認删除’的選項,在’FROM:芬克斯’的名字上停頓片刻,飛坦摁下了通話鍵。
電話隻響了一下就被接通了,芬克斯氣急敗壞的大嗓門響了起來。
“哇靠!阿飛,終于肯打電話給我了?!搞什麼嘛,你也知道俠客那家夥的腦子跟我們不一樣,又不是我主動告訴他的,是他套路我好不好……”
飛坦卻懶得聽對方發牢騷,他不耐煩地敲了敲畫冊的硬質封面。
“……她怎麼了?”
“她?”一根筋的強化系愣了一下,但馬上就又更大聲地吼了回來,“切!你這混蛋,果然隻有提到那個女人才會……”
“說不說?不說我挂了。”
“飛、坦!你少威脅老子,我跟你說,你要是敢挂……!”
飛坦切斷了通話。
不過僅僅隻過去幾秒,電話就再次震動了起來。
“……喂。”
“飛坦,是我。”這次說話的人換成了信長。
“嗯,說吧。”
“先說前幾天的事——芬克斯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要他保守秘密還不如相信流星街的沙漠能開出花來。”
“喂!”背景裡傳來芬克斯不滿的抱怨,“阿飛又沒要我保密!是他自己說,要是俠客問起就如實回答的!”
“你們想說的就是這些?”
在遇上庫洛洛前,芬克斯曾支支吾吾地打來電話,卻隻說完一句替他把話帶到了以後,就像生怕飛坦再追問些什麼似的搶先挂斷了。
向來東拉西扯最喜歡’八卦’的家夥居然半句多餘的調侃都沒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讓飛坦隐隐憋了一股火,但又沒辦法去找芬克斯追究,就隻能拷問一個又一個卡金暗社會的人口販子來發洩。
“那倒不是……”信長好像是聽出了他的不耐,不再多啰嗦直接進入了正題,“你看新聞了嗎?有架從友客鑫出發的飛行船墜毀了。”
一輛卡車從窗外開過,當輪胎碾壓地面的轟鳴聲遠去後,飛坦短促地吐出了一個字。
“說。”
“之前芬克斯聯絡上俠客的時候,他剛剛查到到洛可可的蹤迹,對方很有可能在友客鑫。”
”所以呢?”
“誰知道怎麼回事,小丫頭好像搭上了那艘飛艇……”
“好像?”
“唔……”信長似乎撓了撓頭,“俠客那時候正好在距離飛行船墜落地點不遠的Hub空港……他讓我們把這個消息遞給你,說是這麼講你就知道了。”
“幾天前的事,為什麼現在告訴我?”
飛坦冷哼了一聲。
他是旅團裡的審訊專家,一個微表情、一個小動作、一個語調的變化……除了庫洛洛,沒人能在他面前妄圖瞞天過海。
信長果然結巴了一下,“其、其實也沒多久吧……喂,芬克斯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電話裡響起了兩個被看穿的強化系你一句我一句,都想要蓋過對方的聲音。
“三天……五天……?反正肯定還沒到一個星期……”
“我說,你能不能靠譜點?!”
“臭丫頭又不是我的女人,我記那麼清楚幹嘛——再說後來我們不是忙着……”
沒有聽他們說完,飛坦直接下了結論。
“俠客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