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揍敵客夫人,呵呵,你有反應了呢。”
“帕裡斯……!”
帕裡斯通捏着洛可可的下巴,将靠在玻璃上的臉頰強扭過來,用力吻了上去。
急促的和悠長的呼吸糾纏在一起,直到前者喘不過氣開始掙紮,後者才松開手摸了摸她的頭。
“為什麼答應伊爾迷先生的求婚?”
“…………”
“在薩黑爾塔,我還以為你已經拒絕他了呢。”
“唔……”
“看來肯定不是因為愛呢。”帕裡斯通咯咯地笑了起來,“那是因為什麼,可以告訴我理由嗎?我真的很好奇……”
“與你……無關!”
“怎麼會無關呢……”帕裡斯通兩隻手抓住洛可可用力攥得發白的拳頭,就像懲罰她不肯說實話一樣往後拉,“我可是受害者,你和伊爾迷先生生氣,為什麼要把我卷進來呢……”
“!……”
失去抵在窗戶上支撐身體的着力點,洛可可踉跄着差點滑倒,額頭撞上了玻璃,視線彼方卻是遠處那個黑發的男人——
伊爾迷在看這裡,在看着她和帕裡斯通……
身體裡的念氣突然劇烈翻騰起來,不受控制地包裹住了背後的人。
伊爾迷沒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思考洛可可這麼問的理由,又過了一會兒才好像很無奈似地解釋。
“可可,你們沒有拉窗簾。”
那是帕裡斯通在故意試探,看她/他可以忍耐到什麼程度。
“所以,你就看完了全程?”洛可可每說一個字就在心裡對這麼說的自己多一分鄙視,可她停不下來,自我厭惡的情緒超過警戒水位正在泛濫,“那下次要不要幹脆進來就在旁邊圍觀呢?”
“……可可。”伊爾迷的指腹貼在洛可可的喉嚨上,随着她發聲時的震顫緩緩摩挲,“既然你這麼讨厭這些事,那為什麼不選擇我呢?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解開你的心結,隻要你肯試一試,我願意幫你……”
針刺般的念壓越來越重,洛可可猛地睜開了眼睛。
“不,伊爾迷,玩不起就不要玩,需要契約的人是你,不是我。”
“難道可可就真的,一點也不需要嗎?”
“……什麼意思?”
壓迫頸部的禁锢一下子松開,伊爾迷向前俯身抱住了洛可可的肩。
“幻影旅團在卡金等你,獵人協會也不能信任……可可,你需要同盟,需要交涉時願意站在你一邊,支持你的人。”
伊爾迷說的确實是洛可可決定接受婚前契約時放入考量的一個要素,但那所占的比重并不多,她根本不期待這個男人會為自己做什麼。
然而面對蜘蛛,還有不知在打什麼主意的帕裡斯通,她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有限了。就算知道伊爾迷和他們一樣危險,仍選擇用婚前契約将對方和自己綁在一起,關鍵時刻……
“你會站在我這邊?”
“無論有沒有婚前契約,我都會站在你這邊。可可,我們是一體的。”
“……可是……”洛可可深吸一口氣,拉住了伊爾迷的手臂,“副會長對我說,你送我去卡金……是要我參加蜘蛛的實驗?”
“他還說了什麼?”
“我問他實驗的内容……可他說自己隻是個觀衆,并不清楚……”
“我也不清楚。”伊爾迷的聲線又輕又緩,“不過可可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幫你去問一問。”
“去問一問……?”浴巾從洛可可頭上滑下來,落到了地上,“……去問了以後呢?安慰我,比起揍敵客家的刑訊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不會有事的。”伊爾迷沒有去撿毛巾,反而把臉貼上還在滴水的頭發,親密地蹭了蹭,“我就在你身邊,可可,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洛可可非常想反問,對伊爾迷·揍敵客來說,有事的定義是什麼,是不是隻要自己不死,别的就都能容忍麼?
但這種問題就算知道了答案也沒有任何意義,她默了片刻後換了個至少有可能得到答案,答案會比較有用的問題。
“蜘蛛為什麼要拿我做實驗?我聽副會長說卡金國的王子也會來。”
“幻影旅團的團長曾向副會長和我提議,一起監視你的行動,拆解你身上的秘密,然後共同分享那些秘密帶來的利益。”
“呵,我都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已經見過面了。”
“是在薩黑爾塔。那時我和幻影旅團都在找你,所以在獵人協會的酒店裡撞上了。”伊爾迷似乎并無要隐瞞的意思,不管洛可可問什麼都耐心地答複,“不過我沒有同意他的提議,可可,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因為你是貪心的操作系,恨不能将一切都控制在手裡呗。
洛可可冷笑,“怎麼,強盜和殺手沒談攏條件?”
“不,庫洛洛相當有誠意……”伊爾迷幽幽地吐字,“隻是他們都不理解你真正的價值。”
“又是那番理由?枯枯戮山才是最适合我的地方,隻有你能讓我發揮出最大的實力?”
“拿尼加選擇了揍敵客,可可,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
“伊爾迷,我不是什麼東西。”
“但也是相似的……很接近的存在。”
男人說的很有自信,還有他的呼吸落在潮濕的皮膚上,像覆了層薄膜,洛可可忍不住就想反駁。
“你真的這麼認為?隻是一串基因鍊而已,伊爾迷,你什麼都不知道。”
從某種層面上來說,她是超越這個世界的存在。
而這幫高高在上的變态可能永遠無法想象,他們才是冥冥之中被命運安排好一生軌迹的蝼蟻!
洛可可張了張嘴,但不等她先發出聲音,伊爾迷就像是看見了一樣,提前搶走了開口的機會。
“也許我知道的還不是全部,但可可,我願意花時間去慢慢了解,庫洛洛……蜘蛛卻等不及想要立刻就挖出你所有的秘密。這一次的實驗……他會從你身上知道所有他想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