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他仿佛已經忘了西索的存在,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洛可可身上,“……你沒有話要對我坦白嗎?”
“…………”
“别害怕,我不會因為你不聽話,還到處亂跑就懲罰你的。因為我想過了,會讓你跑掉其實是我沒有看好你……但是以後不會了,我應該早點下定決心的……”
“…………”
“有了這個,你就不會再隐瞞我任何事,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沒有人可以再插足我們中間……”
西索停下翻牌的動作,目光捕捉到了背對着他的殺手——
男人一隻手摁着洛可可的嘴唇,食指和中指似乎都插在她的嘴裡。而另一隻搭在對方頭部的手上,依稀握着什麼東西。
“我保證你不會感到疼痛,隻是一瞬間的事,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伊爾迷抽·出手指,轉而捏住了洛可可的下巴。
他擡起她的頭,端詳、等待了幾秒,“……沒有反對,那麼我當你同意了。真好……我們終于要成為一體了……”
‘反派’失敗的原因,百分之九十九都可以歸結為動手前’太多話’。
奇術師忽然想起了三流影視作品裡的套路,但他并沒有出聲提醒正處于陶醉狀态中的殺手。
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視線穿過撲克牌塔的縫隙就像是看見了姗姗來遲的最終幕,牢牢地定在洛可可此時此刻依、舊、無知無覺的臉上。
室内的氣氛莫名詭異了起來。
以伊爾迷為中心,半徑兩米範圍内的空氣被壓縮、扭曲,形成了一個逆時針流動的漩渦。西索伸直手臂,将夾在指間的撲克牌對準了渦旋的中心……
撲克牌如同一片被風吹動的樹葉般簌簌作響,在奇術師松開手後,立刻飛向天花闆,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壓在了上面。
伊爾迷陰寒的念氣翻騰着,幾乎形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
可就在這個時候,從洛可可的頭頂—他手掌按着的地方—爆出一股耀眼的金光,仿佛銳利的刀鋒将渦流一切兩斷!
事先設定、條件觸發型的專防念力?!
西索不禁露出微笑,更在伊爾迷回頭,彼此視線碰撞上的刹那直接笑出了聲。
“小伊~你失敗了~”
然而就算被奇術師嘲笑失敗,伊爾迷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氣憤或懊惱。他攤開手,看着掌心裡一枚前端部彎曲的釘子,慢慢地也發出了笑聲。
“你果然連這個也知道,并且設置了自保機制……”伊爾迷笑着,念氣仿佛化為了無數扭動着的觸手,“真是太棒了,可可,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是不是隻有我對你的愛……你一直裝作不知道呢……”
伊爾迷撤回了森冷的念壓,随即洛可可身上與之對抗的念氣也漸漸稀薄,最終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在這個過程中,不知什麼時候伊爾迷已經解開了僞裝。
不受束縛的黑色長發披散在肩膀上,當他低頭的時候,洛可可就被籠罩在了一片陰影之中。
她的額頭上有他的影子,睫毛上也落着他的影子,還有臉頰,還有嘴唇……伊爾迷空寂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就像受到某種不可抗拒的召喚般吻住了洛可可的唇。
瀑布一樣的黑發擋住了西索的視野。
他看不見伊爾迷是怎樣貪·婪地咬着女孩子花瓣般的嘴唇,也看不見對方在撬開後者的牙關後是怎樣細緻地進行掠奪。
但他看見了那隻原本握着什麼東西的手向下滑到了纖細的腰·肢上,像提起小貓的後頸一樣把人拉向自己……
……洛可可被動地搖晃着身體,比霜雪還要白的皮膚就仿佛真的雪花融化那樣一點點被染成粉紅色,冒出暧·昧的熱氣。
伊爾迷抓住了洛可可身上最暖的一部分。
熟悉又陌生的觸感讓他回憶起了枯枯戮山上的第一次,想起了哈斯共和國的時鐘酒店,還有飛行船上必須扮演成奇術師才能得到的接納。
似乎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僅沒有縮短,反而從一開始的咫尺變得越來越遙遠了……就像是要一口氣将隔閡打破,伊爾迷加快了動作。
另一邊,西索則安靜地搭建着牌塔。
除了偶爾會用餘光掃視一眼單方面忙碌的殺手外,他似乎進入了自己的世界。但隻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起,如同兩把鈎子戳穿他表面上的淡定,洩露了正在暗中蠢蠢欲動的企圖。
不過房間裡就隻有三個人。
本人、失去意識的獵物,以及唯一一個可能窺見的卻專注在其他事情上的奇術師。
伊爾迷終于感受到了從洛可可體内深處溢出的治愈力,雖然還很微弱,卻吸引着人無法停下。
“可可……”他忍不住呼喚對方的名字,“……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我們才是最合适的……”他忍不住用力抓緊落入手中的獵物,“……我會保護你……你的願望我全部可以滿足……”
“你想要多少……?”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氣,“看着我,叫出我的名字,我就給你……”
“!!”
“??~”
洛可可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