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不知道柯西和斯皮爾伯格的陰暗交易，他隻看到他們兩個人耳語了一陣，柯西就面帶笑意地走了過來，看來他是說服了導演可以給他放假了。

貝爾：“你們談什麼呢？”

“你明後天可以休息了。”柯西沒有告訴他們談話的具體内容，實在是太邪惡了，小孩子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今天下午柯西就坐在一邊，看貝爾表演，趁着休息的間隙見縫插針地和貝爾聊天。

“科科長大了，現在可以看見它臉上的腮黃，和它羽冠是同一個顔色。”柯西瞟到貝爾臉上可愛的紅暈，把這兩者聯想到了一起發自内心笑得更加開心了。

柯西邊說還不忘拿出他拍的鹦鹉——科科和貝貝，展示給貝爾看。

貝貝作為一隻藍紫金剛鹦鹉，性情溫和沉穩，沒有科科那麼喜歡大喊大叫。它喜歡一個鳥玩玩具，科科則更加需要主人的陪伴，幸好伊洛斯喜歡對着它彈電吉他，它不然它一個鳥就要無聊到抑郁了。

柯西遞給貝爾一根貝貝身上掉下來的漂亮尾羽。

“你真的很喜歡鹦鹉。”貝爾感歎道。

“是的。”

貝爾覺得柯西現在就算有很多事情也應該等到下午結束拍戲再說。柯西現在就是太熱情太想他了，所以才會這麼急着要和他說話。

“好了，我要去演戲了。”貝爾抱了一下柯西，安慰他熱情的朋友就跑去工作了。

雖然柯西一直在見縫插針地和他講話，貝爾卻感覺今天表演得格外順利。可能這就是友情的力量？

愛麗絲盡力訂到了最好的酒店，但還是和他常住豪華酒店的有差距，勉強過個幾夜還是可以的。

柯西把他的行李包裹打開，把他帶給貝爾的東西一件件地都放在床上，這個時候，貝爾正在洗澡。

他聽着貝爾洗澡的嘩啦啦的水聲，托着下巴想接下來要做什麼比較好……吃飯嗎？貝爾他吃得慣中餐嗎？

好不容易來一趟上海，柯西想要吃點正宗的中餐，他上輩子吃的最多的是熊貓快餐和陸雯做的中餐……他都快要忘記食物經過複雜煎炒烹炸的工序是什麼味道。柯西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他做就幹脆回憶起漫長又短暫的上輩子。

結束了回憶之後，柯西隻是覺得他越來越像原生的柯西，他幾乎都記不清上輩子的李洛維長什麼樣子了，沒事，長得不好看也不用記住。

貝爾也洗完了澡出來，開門帶來了一陣霧氣的同時，水滴順着他的發絲滑下。

柯西很自然地幫貝爾擦幹頭發。

“明天打算去做什麼呢？”

“出去玩。”

“你之前來過中國嗎？”貝爾突然問柯西。

柯西停下手裡的工作，他思考了一會，回答貝爾：“沒有來過，但是我看過書。”

“什麼書？”

“中文書……一些介紹中國的書。”

貝爾對于柯西能看懂中文這件事感到神奇，他看着柯西，神使鬼差地說：“你是怎麼學得中文？阿伯特和伊洛斯都不會說中文呢。”

柯西承認他有把貝爾當小孩糊弄的意思，事實上貝爾應該要比他想象的聰明。他是不是也覺得他不是一個真正的小孩的呢？

這是一種潛藏于内心深處、難以言表的隐秘愉悅。柯西一方面懷揣着被他人察覺自己異常的渴望，可另一方面，出于對自身安全的顧慮與權衡，又恐懼真的有一個人能發現。人真的是極度複雜的動物。

他現在也算有點演技，柯西表面隻是小小地呆了一下，然後眨眨眼睛要去不安，表示疑惑。

“我自學的。”

“……你很有語言天賦。”貝爾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柯西這個問題，柯西充滿了謎團，他總是忍不住地想要繼續窺探他，他就像是一顆藏在河蚌裡的珍珠。他總覺得柯西内在不是他表現出來的樣子。

有的人看一條淺淺的小溪，一眼就能看到底，有的人充滿了神秘感，像是深邃的大洋，毫無疑問肯定是後一種人更适合做明星。

柯西：“那你覺得我是怎麼會說中文的呢？”柯西又變得氣定神閑起來，他在貝爾面前沒有表現出對中國文化的過分熱愛，也沒有吃過什麼中國特色餐點，甚至他都沒有在他面前說過中文……一些都很正常，仿佛他就是原裝的法國小孩，他怎麼需要擔心貝爾看出他的不對呢？

貝爾也被他問得噎住，他思索了一下，這種感覺更像是第六感。

柯西又恢複了甜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