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時書當初隻是定親,一切也都是餘家人在給他操持,他一點兒也沒興趣,也就沒有跟着學過要做什麼準備,見鶴芳川沒有意見,餘時書也就同意了青雀的話:“好,那就順道給蘭夫人和蘭老爺也送去兩份吧。”
那兩夫妻趕去朱州已經有一段日子,算起來如果能順利找到那個女孩兒的話,也差不多在回來的路上了,畢竟朱州和鈞州城相距并不遠,隻是一想起這件事,小木匠就免不了會想起,被拐走的孩子就和父母隔着那麼些路,卻四年來未曾見過一面。
餘時書在心裡把拐子翻來覆去罵了十幾遍,就在他碎碎念時,孔朔敲了門走了進來,一進來就先尋找青雀的身影,見他在才松了口氣:“真對不住,說好了要過來幫你們的,和融老闆那邊談事情耽誤了一會兒……還來得及吧?”
“我們又不是做什麼大宴席,遲一會兒早一會兒都是一樣的。”餘時書擺擺手,起身去給他倒了杯茶,順手給之前一直在和蒼鷹聊天的青雀也帶了一杯,誰知道倒個茶水的功夫,回來時就看見青雀坐得離孔朔極遠。
——孔朔在桌邊,他就搬了小凳子坐到最遠的柴房門口去了。
餘時書狐疑地看向孔朔,後者手握拳放在嘴邊清了清嗓子,卻沒有說話,青雀聞言直接轉了個身背對着衆人,一時之間場面萬分尴尬。
面對如此僵冷的氣氛,還得是鶴芳川出手,隻見他來到青雀身邊,推了一把他的肩膀,小聲道:“他又不知道你就是青鳥,就算他這段時間冷落了你,你這個樣子豈不是要讓他起疑心?”
青雀啧了一聲,正要調整心情,就聽孔朔道:“昨天晚上我在院子裡放了牛軋糖,你還喜歡嗎?”
青雀:“……”
餘時書握着茶杯的手一抖,灑了自己一褲子。
半晌後,餘時書被鶴芳川按着坐在小闆凳上,褲腿被撸上去,露出被熱茶燙到的大..腿來,即便小木匠接連表示并不是很疼,而且是他自己不小心灑上去的,和他們都沒有關系,鶴芳川依然是沉着臉找出了藥膏,半蹲下來給他上了藥。
冰冰涼涼的藥膏和還有些發燙的腿肉接觸,餘時書抖了抖,鶴芳川擡頭看他:“疼不疼?”
“……疼。”怎麼說也是剛燒開用來泡茶的熱水,就算拿在手上走了一段路,這會兒又不是冰天雪地,冷得也不快,透過衣服灑到肉上,當然疼。
火..辣辣的疼。
鶴芳川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正站在餘時書身後的青雀,就連手足無措的孔朔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孔朔擔憂道:“要不要我去拿些金瘡藥來?”
“要麼你們倆先把剛才的事兒說清楚吧。”餘時書頂着鶴芳川的目光,硬着頭皮把話題從自己身上扯開了,孔朔和青雀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自在。
孔朔是因為自己的話吓到了餘時書,害友人受傷不自在,青雀則是因為那一瞬間感覺被扒光了衣服一樣而不自在。
“咳咳,”青雀偏過臉,“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孔朔從餘時書的反應看得出來他應該是早就知道了真相,不過他并不在意,也沒有多害怕:“一隻鳥就算再聰明,也不會聽了人的一句話,大半夜叼着柳葉糕往我床頭放吧?”
青雀:“……”
為什麼不能!
“而且天黑,你沒看準,柳葉糕砸到了我的鼻子。”孔朔歎了口氣。
餘時書:“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雀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在這件事兒上翻了車,一個人生悶氣去了,倒是讓孔朔有些不在狀态——他撒謊了,但看來還是撒謊好一些,不然讓青雀知道自己是直接看見他的真身才發現這件事,他的自尊心恐怕碎成一地,拼不起來了。
話已經說開,幾人之間也就更加自在了些,清理院子加上預訂圓桌,忙到了月上中天,孔朔這才帶着别扭的青雀回了孔府。
鶴芳川站在門口确認這兩個人不會出什麼事才關了門,才剛洗了手來到房門前,就聽見裡面有些奇怪暧..昧的聲響。
小鳳凰愣了一下才有了個不切實際的猜測——難不成餘時書在……在自//渎?
就在他愣神的這一會兒,面前的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小木匠的頭發因為在被窩裡亂蹭亂了些,不知為何眼角有些紅,一把拉住他的手,将鶴芳川拉了進去。
屋裡的燭火很快滅了下去,黑暗中響起兩人的低聲細語。
“這是要做什麼?”鶴芳川明知故問。
小木匠壓着聲音道:“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