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已經下了兩場雪,莫斯科的大街上與中央商場都開始布置新年裝飾,年末也是沙俄貴族們最忙碌的一段時期,忙着到處參加宴會、忙着從法國定制禮服,忙着在互相攀比的同時還要到處打聽最近有什麼新鮮事。
表面的繁華盛世下是偏遠地區一個個村莊的凋零,三年前的和談隻停戰了幾個月,接下來又是無休無止的戰争,因為戰争死亡人數太多,前不久征兵隊的人甚至來到了莉娜家裡的莊園要征兵,以往他們根本不會來大貴族的莊園,尤其是莫斯科附近的,可見前線戰場的慘烈程度。
征兵隊長一直在向葉卡捷琳娜解釋,說這是沙皇親自下的令,最後江遠山捐了一大筆盧布才将人打發走。
這三年裡發生了不少事,當初聲名大噪的科斯傑科并沒有一直待在戰場上,而是回莫斯科進了朝堂,在早已烏煙瘴氣的朝堂幾次生死争鬥後做上了宰相的位置。
因為升職的速度太快死的官員也太多,如今的科斯傑科名聲在貴族圈裡很不好,也有人在莉娜面前說過那個新任宰相手段太過陰狠,這幾年被他拉下來的貴族不少,還挑不出他的毛病。
莉娜當時就說:“誰知道他這個宰相是怎麼當上的,男人升職就是快哈。”
謝爾蓋點頭附和,“他看着就不像什麼好人。”
“他長得跟你還挺像的。”
謝爾蓋:“怎麼會呢,我比他年輕帥氣多了。”
戰争打了一年又一年,沙俄國内的經濟也是越來越差,因為城市發展的需要,沙俄也解除了人口遷移的法令,許多莊園主因為大量農民被征兵幹脆進口了許多農業機械,在發現機械作業确實效率很高後又解雇了大量的農民,導緻一無所有的農民們隻能進入城市的工廠裡工作,城市一時之間湧入大量的無産階級。
江遠山在家裡看着每天的新聞報道,“這國家吃棗藥丸。”
莉娜與謝爾蓋都十分認同。
葉卡捷琳娜與江遠山帶着三歲的喀秋莎去皇宮赴宴,莉娜這三年來很少出現在沙俄皇室與高官可能會出現的地方,就怕遇到科斯傑科。
作為新繼承的女伯爵葉卡捷琳娜一出現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視,畢竟這幾年江遠山的資本貿易擴展的太快,光是在莫斯科就有好幾家大型工廠,更别提在烏克蘭的食品公司。
皇宮的宴會一直會持續到後半夜,喀秋莎不到晚上10點就困的睜不開眼了。
江遠山囑咐侍女把喀秋莎抱到偏廳裡休息一會,“我們也不會呆到太晚,過了12點就回去。”
因為莉娜找借口生病不能出席,謝爾蓋也要留下來陪着莉娜,他們夫妻才會将喀秋莎帶到宮裡表示誠意。
正好公爵傳話想要見葉卡捷琳娜與江遠山,兩人跟着侍女前往内殿。
格裡戈裡耶夫公爵已經年過七十,雖然愛酗酒精神頭卻不錯,身為現任沙皇的叔叔他在朝政上有很大的權利,年輕時與葉卡捷琳娜的父親一起在法國留學,見到葉卡捷琳娜後先是表示對她父親的遺憾,接着便問怎麼隻來了他們兩人。
葉卡捷琳娜鄭重行禮,“不止我們,還有我們的孫女也來了,隻是剛才困了在偏殿休息,而我們的女兒不巧感染了重感冒,還好她的丈夫一直在身邊陪伴她。”
“願上帝保佑她。”
格裡戈裡耶夫公爵讓兩人坐下,“陪我聊聊吧。”
夫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待格裡戈裡耶夫公爵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