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王:包嫌棄的好嗎!】
……
[我去找你了,明天就到,開不開心,等着迎接你的好友吧。]
顧盛河收到尚旸發來的消息時,正剛剛洗完澡,眉頭一皺,直接撥去了語音通話。
“喂。”尚旸很快接起來,語氣很輕快,“是不是看到我的消息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顧盛河語氣很臭:“你之前讓我給你發定位,就是為了這個?”
“對啊,你之前在群裡說這裡生态環境不錯,很适合居住,我和薛景就商量着,想過來看看。”尚旸說:“我怎麼感覺你聽起來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啊。”
顧盛河不留情面:“你沒有感覺錯。”
“诶為什麼啊,人多熱鬧一點嘛。”
“我隻會覺得你聒噪。”
“哎顧盛河,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聒噪啊,我跟你說,按節目組這尿性,還不知道之後頒布什麼任務呢,咱們可以互相結盟。”尚旸頭頭是道地給他分析利害關系,企圖打動他。
“還結盟呢,就你?我和啟宿都不需要,你可以回去了。”
“我都走到這兒了還讓我返程,會不會太絕情了。”尚旸驚呆了,“總之我不會改變主意的,你不歡迎我,還有啟宿呢。”
尚旸賤賤地說完這句,仿佛為了報複他上次的行為,不等顧盛河反應過來,眼疾手快地挂斷了電話。
兩人這樣開玩笑是常有的事,顧盛河都懶得打過去罵他了。
他煩躁地捏了一下鼻梁。
尚旸說要過來,這事确實非常突然,除了意外之外,顧盛河還有些别的什麼心理,要說排斥也算不上,或許用不适應來形容更恰當一點。
習慣了兩個人的相處模式,突然插入第三者的那種不适應。
還是和啟宿說一聲吧,雖然同是參加野外求生的嘉賓,在哪裡行動是各自的權利,但作為他的搭檔,提前知道好一點。
他打開門,意外地發現這時候啟宿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還在廚房待着。
空氣中有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是番茄。
啟宿穿了一件寬松的紅褐色套衫,可能覺得不方便,兩隻袖子都挽到了胳膊上面,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臂。
顧盛河兩指叩了叩門:“還不準備休息呢。”
啟宿聽到動靜,回過頭來,騰出一隻手打字:[顧哥你先睡吧,我想把冰箱裡這些剩餘的番茄用了。]
“嗯?不留着吃嗎?”
[摘下來的時間太長了,再放就要壞了。]正好顧盛河帶了一袋糖來,他準備熬一瓶番茄醬。
他打字的時候,胳膊上卷起的袖子順着手臂掉了下來,顧盛河走過去,很自然幫他重新卷好。
啟宿見他沒走:[顧哥,你還有什麼事嗎?]
顧盛河:“明天有兩個人要過來。”
他仔細觀察啟宿臉上的表情,如果對方表現出一丁點拒絕,那就在尚旸靠近之前,想辦法把他打發走,管他願不願意。
啟宿愣了下。
他是個比較慢熱的人,并不是因為性格内斂,而是鈍,對别人情緒和感情的鈍。
曾經的經紀人評價他,說如果不是生活需要,他能一天24個小時待在錄音棚裡不出來。話雖然說得有些誇張,但很貼切,比起應對公司裡各種各樣或示好,或巴結的陌生人,他覺得不如獨自創作音樂。
至少在生病之前是這麼認為的。
現在換了環境,他又覺得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如果沒有顧盛河的到來,他會有種被全世界抛棄的孤獨感。
人,還是需要有同類的,多來點挺好的。
不過啟宿還是多嘴問了一句:[誰啊?]
“我朋友,尚旸和他的搭檔。”
[是之前你視頻的那個人嗎?]
“對。”
啟宿反倒有些期待,顧盛河性格好,他和對方相處這些天非常愉快,他的朋友應該也是不錯的人。
[行啊,是顧哥朋友的話,要好好招待一下。]
“招待個屁。”顧盛河脫口而出。
啟宿眨了眨眼睛,看來是很好的朋友了,不然的話,不會是這樣自然的語氣。
顧盛河給他的第一印象,是個有涵養,有風度的男人。在他的心裡,像這樣的詞基本不會從他嘴裡說出來。
顧盛河也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不用管他。”顧盛河說,“咱們平時怎麼樣,就怎麼樣。”
雖然如此,啟宿第二天還是把冰箱裡的存貨拿出來解凍,顧盛河出去給動物們喂食,說是喂食,也隻是拔了河邊的草扔棚裡,野雞和豬崽照樣吃得哼哧哼哧。
差不多在早上十點的時候,啟宿聽到屋外傳來一聲興高采烈的大叫。
尚旸和薛景終于到了,第一眼就看到菜地裡的顧盛河,耷拉着眼皮,懶懶的樣子,仿佛還沒睡醒。
“顧盛河!”尚旸高高揮了揮手,他旁邊的薛景明顯也情緒激動,但克制地沒有叫出聲。
顧盛河放下水管,向兩人走去,先是和尚旸打了聲招呼:“來了,沒你水喝。”
尚旸:“做人大氣一點,我稀罕你那丁點水了嗎?”
薛景在一旁腼腆地叫了聲:“顧天王。”和視頻裡一模一樣。
顧盛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薛景不愧是畫畫的,整個人透着一股獨特的秀氣,文藝的氣息,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從事藝術方面的人。
聲音依舊很幹淨。
顧盛河卻在此刻想到屋裡的啟宿,要是他能說話,不知道聲音又是什麼樣的,會像太陽嗎?明亮,溫暖。
顧天王面帶微笑:“不用叫我顧天王。”
尚旸也在一旁搭腔:“對,直接叫他顧盛河就好了,現在咱們參加野外求生,後面說不定還要結盟,是隊友的關系。”
“誰說要和你結盟了。”
“你看看我需要跟你結盟嗎?”
尚旸這才有空觀察起顧盛河的住所,不算大的房屋幹淨整潔,木杆上挂滿了肉條,屋子後面有塊翻好的地,各種動物的叫聲從旁邊的木棚裡傳出來,一切顯得井井有條。
“我去顧盛河,過得不錯嘛。”尚旸吹了聲口哨。
顧盛河挑了挑眉,要是知道那片地是種植的蔬菜,木棚是圈養的家禽,估計他會更震驚。
“對了。”尚旸看了看四周,“啟宿呢,怎麼沒看到啟宿。”
他還是對顧盛河這個神秘的搭檔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