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河沒料到他反應這麼大,眼疾手快從後面摟住他,這一下子,啟宿隻是隔着一層薄紗,幾乎整個人被他抱在懷裡。
顧盛河的第一反應是,太軟了。
一個男人的身體,怎麼會這麼軟。
就像抱了一隻暖呼呼的,蓬松的動物幼崽,啟宿長長的頭發落在他頸邊,捎得他發癢。
接着,一股花香從懷裡的身子冒出來,那花香明明是甜的,卻像一陣猛烈的飓風,蠻狠地鑽入顧盛河的鼻孔。
他們兩人貼的如此近,近到能聽見彼此劇烈的心跳。
顧盛河懷裡的啟宿快要冒煙了。
顧盛河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沒事幹嘛戳他腰窩啊!
害得他丢了這麼大的臉。
原本為了防止跪倒緊緊抓着對方衣服的手,改了個方向,直接推了過去。
這會兒啟宿全然忘了還有喜愛值一事,他不能說話,但雙眼滿是控訴,像一頭渾身炸毛的小豹子。
顧盛河原本還有些怅然若失,在接觸到啟宿目光的一瞬間,竟少有的心虛起來:“抱歉,我隻是好奇。”
好奇也不能随随便便碰别人腰窩啊,一點也沒有禮貌!
這時候,腦海裡突兀地傳出系統冷冰冰的聲音:“喜愛值漲了。”
漲了?
啟宿凝眉,今天的系統的也很奇怪,竟然破天荒的主動跟他說話,平時不是還那麼高冷嗎?
系統:“剛才漲了200。”
一個動作竟然就有200?啟宿忽然想起之前系統給他播放的教程。
“最後,最重要的一點,一定要時不時跟他來點肢體上的接觸,研究表明,肌膚相接能夠迅速拉近兩個人的感情。”
難道是因為這個?
啟宿若有所思。
經過這麼個變故,啟宿身上的薄紗現在更不能看了,薛景站起來親自為他整理,來來回回好幾趟,直到達到他心目中完美的角度。
不過坐下時,薛景再次皺起了眉頭:“還是不對,宿宿,要不你把褲子也脫了吧。”
這次顧盛河直接打斷他,言簡意赅:“不行。”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上空,示意周圍還有納米攝像頭拍着的,就算要畫全身像,也得注意尺度。
“顧哥你誤會了。”薛景急急解釋:“我不是讓他裸着,下面可以圍一條浴巾,露出雙腿就行,像波倫莫大學前面那座雕像一樣。”
顧盛河還是拒絕:“這樣就可以了。”
他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不是很想把啟宿的身體暴露在人前。
薛景有些惋惜:“那好吧。”
啟宿松了一口氣,要是需要脫褲子的話,他還是不畫了。
做模特是一件很累的事,需要長時間保持姿勢不動,等整個畫完,啟宿感覺全身都酸了,有一種手腳不是自己的錯覺。
啟宿穿好衣服,第一時間湊過去看畫像。
這是一幅完成度非常高的作品,連啟宿都被畫裡的自己震驚了。
這真的是他嗎?與他從鏡子裡看到的相比,好像多出了一些其他不一樣的東西。
顧盛河站在最後面,不過他長得高,啟宿完全擋不住他,畫中的人物被他盡收眼底。
顧盛河說:“畫得很好,比尚旸的好。”
薛景也很滿意,沒有第一時間收拾畫筆,而是用手指虛空勾勒畫中人物的輪廓:“果然好的模特呈現出來的效果完全不同。”
就像看到了心中的缪斯,讓他創作欲望源源不斷,他都有點舍不得把這幅畫送給對方了。
薛景眼神複雜,把畫紙卷起來,遞給啟宿。
啟宿小心接過,真心實意地道謝:[謝謝你小景。]
薛景說:“下次可以再讓我畫一幅嗎?”
[那下次可以坐着嗎?]啟宿苦着臉商量,[我腳好酸。]
畫完啟宿,就該輪到顧盛河了,薛景期待地摸出另一袋畫筆,這裡面畫筆與剛才的截然不同,仿佛是經過精心雕刻,銀質的筆頭在燈光下散發着流輝,彰顯着它的珍貴。
顧盛河在一張平平無奇的凳子上坐下來,曲起修長的雙腿,兩手交疊,姿勢随意地靠在後面的椅背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裡含着多情的笑意。
他是高高在上的天王,是蟬聯五年的國民老公,是衆星捧月的存在,他隻是那麼坐着,就由内而外散發出一種高貴而獨特的氣質。
薛景握着畫筆的手微微顫抖,聲音幹澀:“顧哥,能脫掉上衣嗎?”
顧盛河常年如一日的鍛煉,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是标準的肩寬腰窄的倒三角身材。
同樣适合呈現在畫紙上。
顧盛河卻緩慢地轉過頭,看向旁邊的啟宿。
啟宿一臉期待。
顧盛河笑了笑,開口:“不脫。”
薛景和啟宿頓時大失所望。
“不過可以解開扣子。”
顧盛河沒有全部解開,隻動了最上面的兩顆,露出小片蜜色的胸膛,正好可以看到飽滿的胸肌和下面一點腹肌線條。
成熟的,男人的身材,滿滿的荷爾蒙。
啟宿眼饞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顧哥,小景,你們慢慢畫,時間不早了,我先去做飯。]
尚旸好不容易幹完活,全身上下一股臭味,他受不了,先是回帳篷去洗了個澡,才巴巴地趕過來湊熱鬧。
客廳裡隻有顧盛河和薛景,尚旸問:“還在畫呢,宿宿呢。”
薛景抽空回答:“在廚房裡。”
“他的肖像畫已經完成了?”
“嗯。”
尚旸殷勤地跟着鑽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廚房裡傳來兩人的對話。
“宿宿你的畫呢,讓我也看看嘛。”
“哇,宿宿好厲害,畫中的你真好看,哦不對,你本人也好看。”
[是小景厲害。]
“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唔,那你幫忙剝蒜吧。]
顧盛河表情不變,依舊帶着笑,聲音卻沒有溫度:“抱歉,我可以換個姿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