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好心情沒有持續太久,在他睡覺前的一個小時,突然有陌生網絡通話鍊接他的電腦。
澹台葉迅速用手機查了一下ip,但無法獲得具體位置,他瞬間就想起那天在齊天瀝的實驗室時,高博答應讓他入職HGR的事情。
猶豫了兩分鐘,通話中斷,他也沒有再打回去了。而且久久無法入睡,甚至在桌前沉思到三點鐘。
在沒漁得到澹台葉回複的高博,決定先關上設備,隻身開車回家。
路上,他抽空買了些甜食,準備帶回去哄人。
院子和客廳都是昏暗的,隻有主卧裡還亮着燈,高博輕手輕腳的洗了個澡,頭發都還是濕漉漉的,眼鏡更是殘留着一層霧氣。然而他來不及吹幹,先是帶着買來的甜食上了主卧。
隻見卧室裡一片狼藉,到處散亂着自己的衣服,春天的、夏天的,甚至連冬大衣都有,好像是有人故意這樣做,能讓其中的味道充滿整個房間。
高博看到後心裡竟是有莫名的歡喜,他對自己說:瞧,這麼多年了,他身邊還是隻有他一個alpha,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
床上的人聽到動靜,反而用衣服把自己掩埋的更加嚴實,生怕露出了一丁點自己的樣子。
“我回來了。”
高博如是說,然後越過自己的衣服,坐在床上,輕輕地拍着被子:“我帶了你愛吃東西回來,起來吃點。”
裡面嗚嗚咽咽,誰也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直到高博低下身去,故意釋放出大量的安撫性信息素,才讓裡面的人有了動靜。
每當易感期的時候,omega總是顯得格外的較小迷人,即使十分要強的羅志陽也一樣,他最喜歡的就是像現在這樣狀況的伴侶,會讓他産生一種歲月靜好,他們也不過是人群中兩個普通過日子的人一樣。
“你的額頭怎麼這麼冰?”
很快,高博在他趴在自己懷裡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易感期情況下的omega會産生體熱的反應,渾身會透着一股粉色紅暈,而羅志陽很明白的臉色發白,手腳冰涼,隻有嘴唇上有點紅意。
“這是我今年第二次……易感期了。”
高博聽後不自覺的握緊他的肩膀,突然想起來過年的時候自己就是陪着羅志陽渡過易感期,然後哪裡都沒有去,現在才是年中,最熱的季節,可他身上卻是凍得吓人。
“我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雖然他和羅志陽都是科學實驗者,并且精通現代醫學,但有時候對自身病症并不是那麼有把握,為了他的安全着想,高博起身就去打電話,任憑他怎麼拉扯都沒有用。
Omega一年隻會有一次易感期,如果出現兩次以上,肯定就是身體出了問題。
半個小時後,一個大胡子從卧室裡面出來,隻見他眉毛之間緊緊擰成了‘川’字,加上他又有西方血統,整個人看上去嚴肅而有壓迫力,哪怕作為高階alpha的高博在他面前,都不免得受到了無形的壓制。
更出乎意料的是,高博竟然喊他‘老師’。
“他最近又拿自己做實驗了?”大胡子顯然十分生氣,這生氣中又帶着幾分怨氣,在沒有得到高博回答,他忽然開始氣急敗壞起來了:“我說過多少次了!他那些後遺症已經夠他遭殃一輩子了!現在又拿身體開玩笑,他真以為我什麼人都能救活的嗎!”
高博低下頭,不敢說話。
大胡子來回走了兩步:“他現在信息素紊亂,導緻以後每年都會有兩次易感期,因為omega特殊的生理構造,這種紊亂也會對身體造成一定損害,我會醫院配兩副藥,要長期服用,能不能改善要後續看情況,你過兩天再到我這裡拿。”
“謝謝您,老師。”
大胡子不耐煩的吸了一口氣,表現出不耐煩的神情,快手快腳的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前,他又問了一句:“你們打算把實驗進行到什麼程度?”
“他已經有目标了,我相信很快……”
“好了好了。”大胡子更加不耐煩了,“你多留心照顧他吧,以後出事了别說你們曾經是我的學生就行。”
高博來不及回答,大胡子已經離開了,這些年他來過這個地方兩次,每次都是羅志陽出事情才會過來,這讓高博十分感激。
從窗戶上看着大胡子驅車離開,高博才回到卧室裡。羅志陽還保持着剛剛看病的姿勢,一隻手伸到外面,全程看不見臉也不發出聲音。
高博知道他在鬧什麼,但是為了不刺激到他,隻當什麼都不提,掀開被窩躺了進去,把人抱在懷裡。
而羅志陽也明顯感覺到了身體上的不适,不同于平常的易感期,這回他是全身犯困,幾乎一點力氣都沒有,并且十分依賴于alpha的信息素。雖然他和高博之間一直使用的是臨時标記,但這不阻礙他依賴他的茶樹香。
是的,羅志陽一直在心底貪戀這股味道。
“好好睡一覺,我陪着你。”高博一改平常過分冷淡的語氣,動作非常輕柔。
就在這安撫間,羅志陽真就沉沉的睡了過去,病體情況肉眼可見出現了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