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欣榮走到了追蹤局會議室時，馮明已經抽了兩根煙了，旁邊的司北好像在數落他，一個勁的往煙灰缸裡添水，等澹台葉看向他，他的動作才停下。

“葉子。”馮明率先叫他，“這是黑戶的資料，都在這裡了，如果一一排查要多長時間？”

隻見他拿出u盤，上面存着昨晚連夜導出來的資料，明顯能看到他為這事通宵的神态，連眼角都是紅的。

“最短也要4個小時。”

澹台葉還得結合法醫那邊的報告，才能具體知道那幾具屍/體到底是哪個黑戶。

“行。”馮明指着司北，微微歎了口氣，“你和我走，阿榮留下協助葉子，有情況随時給我電話。”

“是。”

這次的行動，馮明隻帶了司北一個人，其他警員想要協助都被拒絕了。

握上方向盤的時候，後座的馮明又開始抽煙了。

“我說誰都沒有您這樣不惜命的。”司北闆起臉的時候十分嚴肅，口氣還有些沖，眼神更是想要把他瞪出個窟窿來，“不心疼想抽疼您，成嗎？”

馮明不動聲色，就當聽不見。

“您真是死心眼。”

司北嘴裡說着敬稱，話裡倒是非常不客氣。

“去工廠。”老半天後，馮明才跟他說清了地點，“找負責人聊聊。”

結果司北不聽，硬是開到了别的路去了，“您一宿沒睡，腦子也糊塗了。昨天我們已經帶人查了工廠，近幾年沒有人口失蹤記錄。況且工廠人員流動量大，說離職就離職，壓根不會有人注意到到底是不是失蹤了，您能查出什麼？”

後座的馮明把煙頭掐滅了放手心裡，聽到他的話也不生氣，反而嘴角微微彎起來，“那你說，我們現在要去哪裡查？”

“這一看不是栽贓就是嫁禍，可是工廠隻是個普通電子營銷流水線，山不觸及高官利益，下不侵犯底層人民權益，所以這兩樣我覺得都不成立。”司北皺眉，“昨晚我假設了一下，排除所有他因，再有就是屍體身上的紫色痕迹。”

說到這裡，司北還不忘透過後視鏡看看馮明的臉色，見他沒有過大的反應，才繼續說下去：“誰看到這種痕迹會發瘋？不就是您嗎？”

“而當初救人的，也正是您。”

“這麼做除了是想擾亂您的判斷，還有就是達到某種目的。您知道的，HGR從來不做無所謂的事，況且對于追查這麼多年的您來說，他們更知道怎麼戳中您的要害。”

所以總結起來就是，這件事至始至終都是有目的的。至于是要達到何種目的，暫且不明。

馮明聽完後癱坐在後座上，頭高高揚起，眼睛緊緊閉上，腦海深處是拂過的往事成篇，還有那張永遠也忘不掉的臉。

“我兜兜圈，您就着睡意眯一會兒，等葉子哥有了消息我們就回去，好吧？”

正好又是紅綠燈，司北清楚地聽到後面應了一聲。

像是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司北悄悄笑了笑。

早上的粵菜館客流量不多，除了固定的合作商之外，基本上沒有人會在早上光顧菜館，于是大廚也就閑了下來，正在那兒刷着某音哈哈哈呢。

隻見他正捂着嘴笑完，轉頭又就看見沉卓一句話也不說的站在那裡，頓時胡子都給吓直了：“你屬鬼的啊？行路沒一點聲音的。”

沉卓連忙給他倒了杯水壓壓驚：“師傅好，現在訂單量多嗎？”

“訂單？我啪當就有你份。”

說着咕咚咕咚一杯水就喝完了。

“沒有人訂餐的話，能不能教我做個東西。”

大廚真是一臉見鬼的表情，仿佛在說——你個服務員而已，還想來偷師？

“包個馄饨，不難吧？”

“包馄饨？”大廚還以為是做什麼美食，原來就是一份早餐，當即大手一揮，教了。

這一個小時過後，香噴噴的馄饨出鍋了，味道把外面的大力和小賈都給吸引過來了，兩人憤憤不平：“你居然給他開小竈？廚師長不帶你這樣偏心的！”

大廚不以為然：“這些材料都是給了錢的。”

沉卓也不跟他們計較，拿了個新買的保溫盒，裝了滿滿一碗，揮着手就走了，那意思是剩下半鍋你們自己解決。

大力貪吃，加上早餐是最讓人克制不住的，二話不說拿着碗就進來了，小賈在後面罵他沒出息，轉頭就拿了個更大的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