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追蹤局裡,傳來陣陣不清不楚的聲音。
“哎,疼疼疼……輕點……輕點嘛……”
“……閉嘴。”
澹台葉無情的拔掉他貼歪的胡子,上面的膠水粘的司北嘴皮疼。
隻見他穿着工地工服,頭發亂糟糟的,鞋子還爛了半隻。
因為要貼胡子,兩個人就靠得很近,澹台葉第二次失手的時候正想丢了不幹,但是又害怕耽誤任務,隻能忍着脾氣再來一次。看着漸漸湊近的精緻面孔,司北心裡别提多高興,坐在桌子上都晃起了腿。
“别動!”
澹台葉一手按着他,一手迅速一粘,終于成功了,他可算是松了口氣。
反倒是司北,見他走的迅速幹脆,不由得摸了摸胡子,還有點失落,心說這種事情就應該多來幾次麼。
馮隊和趙欣榮也換好衣服下來了,這回還特意去借了美黑的面霜,現在的馮隊看上去真的是又老友滄桑的環衛工人。
“馮隊,我也要塗嘛?”司北跳下來,又準備去騷擾澹台葉了。
“你這樣就挺好了。”馮隊扯了扯他雞窩頭,“很形象,出發吧。”
這次的目的地是暗訪棋牌室,馮明和司北化妝成附近的工人和環衛工,準備進去看看虛實。有了上次酒吧的經驗,這回他們安排更加周密了。
趙欣榮和澹台葉在附近準備救援,警局也特意加派兩車人手進行協助。
為這事,劉局表面上和和氣氣很好說話,私底下還是和馮明鬧紅過幾次臉。主要還是馮明始終不同意他們過多參與這樣的行動,劉局認為是他并不把警局放在眼裡。
而馮明的考慮是警察局隻需要負責協助,追蹤HGR的事情與他們無關,不應該越界。
棋牌室就在住宅區旁邊,這裡有大量的外來人口聚集,房子也多以出租房為主,隻有幾戶是本地房東,加上附近小型消遣不多,同類型的棋牌室開一家倒一家,隻有這家生意非常好。
進去打聽才知道,原來是這裡對于老客有五折優惠價,一個小時最低收費是五塊錢,而且如果身邊能帶人來的,還有茶水飲料贈送。
瑞平棋牌室是根據夫妻姓名來取的,男的叫黃瑞,女的叫曾平,兩人都是五十多歲的年紀,頭上已有一半的白頭發,帶着底層人艱苦的面容,維持着唯一的生計。
在客人進門的時候是黃瑞進行登記的,而曾平是負責引客和安排位置。
棋牌室不大,有兩個大間,老少各一部分,剛好今天休息日,來的年輕人也不少。
馮明和司北就被引到了不同的房間。
曾平見着面生,就問了一句:“老闆剛過來呢?”
“是啊,這不快過年了,出來讨點生活,過年才有臉回去。”馮明還說了和司北的關系,“我侄子初中剛畢業,過來轉轉,老闆娘你别讓他玩這麼大的啊。”
“行。”
曾平好像真的把他的話記在心上了,安排了司北去年輕人的桌子,他們玩也不大,一把輸赢是十塊錢,就算玩一天輸下來也就幾十塊而已。
司北笑呵呵的給人家道謝,一邊裝出剛學會玩的樣子來:“哥哥姐姐,你們好,我新來的,能不能讓讓我?”
“好啊,我們也剛學不久。”
“嘁,玩呗,玩多了你就會了。”
幾個人開始洗牌發牌了,曾平就站在一邊不作聲的觀察,她的餘光全在司北身上,但又是那種不留痕迹的暗看,一時間連司北本人都沒有發現她在看着自己。
過了一會兒,曾平才走開了。
司北摸了摸高領口,他們今天不單單貼了阻隔貼,還穿了加領子的衣服,像他們這種已經分化的類種,不做好措施很容易就會讓别人認出來。
在服務台的時候,曾平和老公黃瑞小小聲的交談着,然後她又去看馮明的情況,結果回來也是輕聲細語說着。
馮明今天的運氣不好,沒過多久就已經輸了好些錢,和他同桌的這些個人裡面還有将近七十歲的老年人,滿頭白發,出牌的速度倒是不差給小年輕,赢了錢笑的假牙都掉了。
這間屋子裡大多數都是退了休的中老年人,有些甚至還坐輪椅在那裡玩的特别高興,這讓馮明有些搞不懂了,難道HGR近些年換了目标?
“吃糊!”
一個老大爺中氣十足的喊了出來,笑的假牙露出來,雪白雪白的。
馮隊忍痛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