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辛書翠立馬答應了下來。
她這個小女兒從小就跟個小小子似的,成天隻知道跟着她那兩個哥哥瘋跑,從來都不會說老老實實的坐下來,跟她姐姐似的學一學針線活,玩一點兒小閨女兒們玩的東西。
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竟然聽到趙星禾主動說學打毛衣了?
辛書翠有心想問一問為什麼,可她深谙趙星禾是什麼性子,隻要她一開口問,趙星禾保管跟她說她不學了。
所以為了最後的結果着想,辛書翠隻能強行忍下了自己的好奇心。
辛書翠走到雜物間,從壓箱底的樟木箱子裡翻出來一件趙星禾她們小時候穿過的舊毛衣,拿來給趙星禾練手。
毛衣一翻出來,趙星禾眼前頓時一亮,随後一把把舊毛衣給搶了過來,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查看。
“這毛衣這麼好,真要拆了嗎?”趙星禾可惜道,“這是誰的啊?”
辛書翠掀起眼皮斜了趙星禾一眼,不知道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趙星禾的手微微一頓,後知後覺的從辛書翠的眼神裡看出了些什麼,尴尬的笑了笑,把手中的舊毛衣還給了辛書翠。
“啊,我想起來了,這是我姐的衣服,我姐的。”
辛書翠哼了一聲,拿過舊毛衣從雜物間走了出去。
就趙星禾這樣的皮猴子,她的舊毛衣就從來都沒有完整的保存到下一年過!那線磨的呀,連拆都沒法拆!
剛剛的毛線已經纏好了,辛書翠為了盡快讓趙星禾提起興趣,就着手中的舊毛衣率先教起了趙星禾該如何拆線、起針……
至于花樣和手法,等趙星禾先學會了怎麼起針再說吧。
就這樣,趙星禾的兩天假期就在拆毛衣、練起針中渡過了。
趙星禾從小就非常聰明,學東西向來很快,否則也不會14歲就考上了大學,雖然大學隻上了一年,但趙星禾也是名副其實的大學生一枚。
但不知怎的,向來學東西非常快的趙星禾在學織毛衣這件事情上,卻遭到了史無前例的滑鐵盧。
手指都被棒針紮了好幾個坑眼兒了,趙星禾還沒學會最基礎的鈎織。
連辛書翠都說,趙星禾是她在裁縫方面帶過最差的學生。
趙星禾對此表示很無奈,但她并沒有就此放棄,反而越挫越勇,徹底跟棒針杠上了。
就連上班,趙星禾都在包裡塞了兩根棒針,以及一小團毛線。
“你可算是是來了。”宋知華看到趙星禾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激動的不得了,“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究竟是怎麼過來的!簡直就是水深火熱生不如死啊!”
“有這麼誇張嗎?”趙星禾把包放在了辦公桌上,朝宋知華伸出了兩隻魔爪,“來,讓姐姐看看我們小宋憔悴成什麼樣兒了呀!”
“嗯……”趙星禾雙手捧着宋知華的臉仔細端詳,“這小臉蛋兒白裡透紅的,看來确實是‘憔悴了’不少呀,快讓姐姐心疼心疼。”
“去你的。”宋知華失笑道,“趕緊的,把你的工作都接收回去。”
“好的首長。”
趙星禾一會兒從這個人手裡接過來一個文件,一會兒又從那個人手裡接過幾張畫稿,等趙星禾把之前交代出去的工作都接收回來後,辦公室衆人的座位也幾乎轉了個遍。
作為感謝,趙星禾還把之前秦勉從滬市給自己買回來的糕點,給大家一人分了一塊。
“呀,星禾,你這糕點是從哪買的?可真好吃。”盧曉曼咬了一口眼睛發亮道。
“我朋友從滬市給我帶回來的,要不是數量太少,我都想多給大家分兩塊。”
“一塊也夠吃了,這麼珍貴的糕點,我們可不能占你便宜。”
趙星禾笑了笑沒說話,在衆人看不見的地方,趙星禾悄悄借着桌子的掩護,又塞給了宋知華兩塊。
兩人幹這地下勾當可謂是爐火純青了,整個操作過程不超過兩秒,趙星禾手中的糕點就轉移到了宋知華手中。
而面上,兩人卻均是一副認真工作的摸樣。
“對了星禾。”前面的盧曉曼突然扭過頭來說。
趙星禾心尖兒一顫,猛地擡起頭說:“怎麼了盧姐?”
盧曉曼話音一頓,沒想到趙星禾反應這麼大,“哦,我就是想說,你卡在二級科員這兒也有一年多了,這次文藝演出又組織的非常成功,是不是職位上該往上升一升了?”
早在趙星禾接這個活動伊始,田科長就跟趙星禾說了,隻要這次活動組織的好,組織上就給她評級為一級科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