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您快看,有人從下面出來了。”折扇男子,正是之前與年染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此刻正饒有興趣地注視着下方,隻見一個微小的人影正緩緩冒出。
他對面坐着的是一位面色沉靜的上将聶紀淮,他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凝視着下方。
桑易見狀,原本要說出口的話語在喉間打了個轉,咽了口口水以緩解心虛:“這……這隻是為了大局做出的必要犧牲。”
“萬一,之前丢失的那艘星船上的所有人都進入了那個秘境呢?”桑易試圖為自己的行為辯解,同時手肘輕輕刮向聶紀淮的上臂。
然而,這一舉動卻被聶紀淮迅速用手掌制止。
桑易毫不尴尬地縮回了手,随即又恢複了平日裡的痞帥模樣,額間的紅點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有些妖邪。“這進位面覺醒的速度,恐怕學院裡的那些學生沒一個能比得上吧。”他輕飄飄地說道,試圖轉移話題。
聶紀淮奇怪地瞅他。
桑易摸了摸鼻子,還用扇子再擋一層:“你看着我什麼?”
“你看,現在也就隻有這一個人出來。”
“廢棄區的人長期生活在屏障下,雖然安全,也限制他們會被卷入随機位面。”聶紀淮的雙手修長而正經地放在雙膝上,食指和中指有節奏地敲打着,仿佛在思考着什麼。
這場随機位面事件,原本廢棄區是不應該被卷入的。他上個月還親自檢查過這裡的設備,确認一切正常。
“别看我,還不是那幫老頭子,他們研制出了改變體質特性的藥物,讓我帶過來試試。”桑易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但随即又好奇地問道,“這麼多人裡,總有一個是廢棄區的吧?”
“自己回去受罰。”聶紀淮的聲音冷冽如冰,他調整了自動飛行模式改為下落,準備下去查看情況。
“老聶!你有沒有心啊!我隻是幫忙看看結果,其他什麼都沒參與!”桑易連忙探出頭來喊道。
“那你也沒上報。”聶紀淮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東西上面本來就同意了。”桑易小聲嘀咕着,但頂着聶紀淮差異的眼神,他還是一股腦地說了出來,“你幾年未歸,上面也換人了。就換那個小時候就看我們不順眼的那個。不過你現在是上将了,他應該也不敢對你怎麼樣。”
“決策沒有一個人反對嗎?”聶紀淮的黑眸中浮現出一抹凝聚力量的金色,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桑易一看就知道他既失望又生氣:“聽說那個新上來的太子倒是反對過一聲……可是也沒堅持住。”
聶紀淮的眉弓深深地彎下,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麼重大的決定。
“還有,你那些兵可能還是聽你的。但是學院裡的那些孩子回去之後,恐怕隻有你能去救他們了。”桑易見狀,幹脆連未雨綢缪的話都說了出來。
“回去再說。”聶紀淮拿出一片藍綠色的大型魚鱗遞給桑易,“拿着這個,在這裡等我。”說完,他扛着沉重的槍,毅然決然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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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沙堡内的人他們找尋半天,沒有辦法。
最後選擇最兇殘的一種——殺了原有的守護者。
此刻,他們都集滿技能對準牛鼠,對戰一觸即發。
“咱們這麼多人,直接把守護者殺了,這麼點大的地方,怎麼會拿不到?”虎子尖銳的牙齒變異完全,已經迫不及待。
“就是!”
“……”
牛:“就你們想殺老子我?”
鼠一躍到牛身上,咧着牙齒,吱吱吱地叫嚣着。
另一邊。
年染她看着天空下來一座小型行船,走出一個一身軍裝,俊逸挺拔,武裝充足的男人。
她終于想到不對勁。
從進沙堡,或者是那天遇到芙崖的時候,她的内心變得急躁,出現了星際人都是直性子,說話都比較暴躁。
可是,人肯定不止隻有一種性格,還有她本身也算是個禮節到位的人。
那次何狸雖然語氣不對,換做平常她肯定不會第一反應去回怼。
明顯和芙崖相熟,可能要結交,她不會讓自己處于不舒服的環境裡。
年染呼喚:系統,救命!
系統:别慌,你還可以秀。
年染:……你在說什麼瘋話?
系統:看到面前的男人了嗎?
年染:眼睛很好。
系統:碰一次可以用一次技能。
她突然感覺自己眼睛不好了,此刻在攻略對象黑發和白發之後,她不認識眼前這個黑發的人。
技能已累計三次,但是場景這麼多人,肯定不夠。
如果從芙崖進入小院……
對了,廢棄區向來草木茂盛,從未有過沙漠地區。
那禾禺回來,也是假的。
白艾、泊安、詩奧會有危險!
“……也算是第三次見面了。”年染幹巴巴地打招呼,消耗技能讓三隻崽崽清醒。
聶紀淮沒分給她一個眼色,側身避開徑直要走。
年染轉身抓住聶紀淮的衣角:“你是帶我們回去的?你拿這個槍……要殺誰?”
聶紀淮回頭看她一眼,淡道:“所有在位面中不清醒的人,最終都會異能污染。”
從那雙深邃的眸子中,她讀懂了嫌棄,她尴尬地松開,幫他拍了拍拽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