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房門,放下包,脫掉衣服,鐘雪松迅速進入浴室沖去熱汗。而丢在桌上的手機,此時彈出一條消息,“cedar~八點半來plantain陪我喝一杯呗。”
燈光迷離,煙草和酒味混雜,交談笑鬧聲萦繞在耳邊。鐘雪松再次客氣地拒絕一個前來搭讪的男生,等人走後才流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他之前努力維持着生人勿進的姿态,好像并沒有起作用,想要約他的男男女女依舊絡繹不絕。
招手又要了一杯威士忌酸,等待的過程中,鐘雪松陷入深思。不論在國内還是泰國,為什麼相比女生,他反而更受男生“歡迎”呢?
另一邊,來泰國認識的好友mook,調戲完帥哥服務生,端着不知道誰請的血腥瑪麗,終于舍得從吧台回歸到兩人預定的卡座。像是看透了鐘雪松在苦惱什麼,開門見山地調侃起來。
“當然是你那張臉啊,ice cedar~”
顯然Mook在和别人調情的同時,也沒忘記觀察好友這邊的情況。
在發現好友在氣氛火熱的酒吧中,如同一塊會動的大冰塊,生人勿近,不解風情,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他讓鐘雪松來酒吧,可不是單純讓他來喝酒的。這種獵豔場所,不談戀愛的話,隻索求身體那不就行了。
“a rei wa(什麼鬼)?”
“你那張臉不笑的時候,A爆了!簡直是大家的夢中情1!還記得我們兩個怎麼認識嗎?kun krab~”
“哎,你倒是好意思提。”
“怎麼不好意思了,沒撩到你做男朋友,好歹也做了朋友嘛。”
“那你可真棒。”鐘雪松擡起酒杯,假模假意地誇獎mook。
“說實話,你的取向到底是啥?”
“我喜歡……我喜歡的,反正不是你這款。”
mook還想繼續反駁,一個黑皮大高個還擁有倒三角身材的男人來到二人面前,對着mook伸手。那嘴角挂着的笑,明眼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不知道是不是鐘雪松的錯覺,總感覺這個大黑皮還瞥了他一眼,帶着點挑釁意味。鐘雪松也懶得理會,低下頭繼續喝酒。
Mook沒有立馬把手放上去,反倒是用眼神先上下掃視一番。又用手指勾住上衣,露出對方一小截腰身,大膽地摸上去,感受到堅硬的腹肌摩擦掌心紋理才滿意地松手。
結束驗貨的Mook很自然地應下邀請,離開前還不忘對鐘雪松留下一個之後再辯的小眼神,樂滋滋地牽着帥哥前往舞台中央貼身熱舞。對于mook來說,夜晚還長,享樂才剛剛開始。
被獨自留下的鐘雪松看向Mook那堪稱火辣的着裝,笑着搖搖頭。短上衣根本遮不住的細腰被銀色金屬鍊條交叉圈住,越發襯托凸顯出其膚色的白皙。下半身則是緊緻的皮褲,勾勒出筆直腿型,再加上那張精緻的臉,活脫脫一個靠吸人精血而活的小妖精。
鐘雪松不禁感歎泰國對各種性取向的包容以及開放的性行為。随便瞟一眼,都能看到卡座裡恍若無人激情打啵的小情侶,舞池内緊緊纏繞摩擦的身軀。咳咳…那手都快伸到衣服裡面了。
節奏感十足的音樂帶動着氣氛越發火熱,服務生們到處走動送酒遞小食,臉長得不錯的,時不時還會被客人言語調戲一下。
此時,一位服務生在鐘雪松身邊停下,托盤上放着兩杯酒,俯身說道,“這是先生點的威士忌酸。還有一杯是馬提尼,給你點的先生沒留下名字。 ”
聽到這兒,鐘雪松挑挑眉,猜想着又是誰用這樣的方式搭讪自己。将兩杯酒拿下,掏出200泰铢放到托盤上,飛快巡視四周。
眼神搜尋無果後,鐘雪松索性就把那杯馬提尼随手一放。作為天朝青年,不能亂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可是從小接受的教育,誰知道會不會是心懷不軌的人。出門在外,多個心眼總是好的。
有一口沒一口地啜飲完杯中酒,鐘雪松的耳朵像是熟透的櫻桃,白皙的臉龐也紅了大半。徐徐吐出一口氣,鐘雪松斜靠着高腳椅,長腿向前伸,姿态頗為慵懶。手指正無聊地沿着杯口畫圈,舞台中央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口哨聲。
密密麻麻的人群阻礙住鐘雪松的視野,想起剛剛離開的好友,鐘雪松有些不放心,起身走過去查看情況。
鐘雪松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開後,一個男人來到卡座上,盯着空位和那杯沒被動過的馬提尼很長一段時間。
而鐘雪松剛扒拉開興奮的人群,艱難來到舞台中央。下一秒,就被人抓住手一把扯了過去。
正處于呆愣狀态中,視野就陷入一片黑暗。好像有什麼東西罩在頭上,帶着熱度的鼻息噴灑到他的眼上,鐘雪松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随即這股熱氣很快轉移陣地,從臉上滑到側邊,鐘雪松能清晰地聽到來人的呼吸聲,感受到有柔軟的唇停在距離耳垂很近的距離。一切來得太快,鐘雪松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