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了許久,顧茨也感覺有些時辰,也不好一直再說這些話說下去,便在桌上翻了翻剛才帶來的書籍道:“現如今便開始罷。”
“成為樂師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如何作好曲子更是一件難事;這個時候諸位所缺少的不是才略,而是所謂對這個周圍的見解,老朽發現衆人的思路從未打開,隻是執着于如何創造更好的曲子,想多了,心煩意亂,影響身心,這腦子也會混沌,自然作不出好曲。
有時候一場雨,一聲鳥啼就會成為創作曲子的靈魂所在……自然好曲也離不開一把上好的樂器,但靈魂始終是主體,好樂器不過是加強曲子的音色所在……”
真難以想象,這會是古人說出來的話,而且還是從一個老先生口中說出來的。蘇芷菁有些驚歎,真是十分有些見解,而且所說,也所說也十分有理。
若不是之前他在台上一頓操作,她都有些懷疑顧茨老先生是也是穿來的了。
他講完見解,又說了些如何進行作曲,挑樂器,以及更好地去創作的一些法子。
今日時間不多,顧先生也是隻講述了基本的樂禮知識見解與其看法,并未上手教學,蘇芷菁也未在意許多,隻不過認為剛進入此,先講理論常理也是理所應當。誰料接下來幾日,顧茨卻都是以說教,講些常識與大道理為主,極少去踐行。
蘇芷菁手彈琵琶的手頓了頓,有些沮喪。
這箜篌她還未開始學呢,難不成自己真隻精通琵琶、長笛麼?
此刻想得出神,正回神過來便正巧聽見在角落的兩位樂師姑娘讨論。
“這顧先生所講,甚是有些在理。”一位粉衣女子道。
紫衣女子也附和:“确實,讓人眼前瞬間豁然開朗了許多,隻不過話雖如此,我還是有些好奇……”
“好奇什麼?”粉衣女子問。
她答:“這先生講了許多,怎不現身彈奏幾曲?又或者讓我們彈奏?若是這般,所學效果不應更加好麼?”
循聲望去,隻見那粉衣女子也表現一副有些道理的模樣,随後回道:“或許再過幾日便會這般,上手彈奏了吧……”
紫衣女子也點點頭,或許是吧,兩人又換了話題繼續聊着。
蘇芷菁也輕聲地又撥動了琵琶的琴弦,隻聽铮铮幾聲,身後的張汝嫣便打斷了她欲彈奏的手。
“妹妹先别彈了,有位客官說想見妹妹,讓人拒絕都拒絕不來,不知妹妹現在能否賞臉給那位客官呢?”張汝嫣有些調侃,蘇芷菁這幾日都在顧先生那裡學技藝,按道理說目前半年内是不接待客人的,奈何那人執意要見,日日來,也是讓她沒了法子,才如今問問蘇芷菁的意見。
有人想見她?蘇芷菁有些疑惑,想了想,突然想起前幾日自己在舞台子上吹奏過幾曲後,有個人想替她贖身來着,某不會是他?
蘇芷菁不是非常想見,便直接道:“嫣姐,這幾日我都在聽授顧先生的課,回來也是在想着如何作些新曲子,有些忙碌,抽不出身來,還勞煩嫣姐替我轉達轉達,日後有空,必定相會一堂。”
見蘇芷菁說明态度,張汝嫣也道:“如此,我便再與那位公子說道說道,妹妹這些日也好好練習着,莫不要辜負了姐姐的心意。”
這心意二字被說的極重,蘇芷菁也自然明白張汝嫣所講,也是點頭附和着。
心裡卻露出了無可奈何的歎息,那日自己也與薛玉說的夠清楚了,雖說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歡她的曲子,但見面贖身這一事情,還是日後再與他徹底說明白說一次罷。
等張汝嫣離去,蘇芷菁覺得,此時自己所學進度着實慢了些,但她剛進入這滿玉閣,也不清楚到底有哪些姑娘擅長些什麼,如今也隻能靠自己多接觸接觸其它的一些樂器。
等自己琢磨好了在上手學學,或者與其她姐妹打好關系,厚着臉皮去求教也成。
若到了明日,蘇芷菁一定要好好問問那顧老先生,看是否能進行下一步教學,如今這進度也太過緩慢,倘如按照他這樣的安排,怕是想要都學完,時間可不止一年。
張汝嫣也對蘇芷菁講過,這先生教學,可隻教學半年,剩下的便靠自己了,能否學成,也是靠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