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季向他們說明了自己今晚觀察到的藤田反常之處。
“你這說的是很有道理,但你眼神竟然這麼好?”五條悟直起身,暗藍瞳孔也随之向她湊近,是稀奇打量的意味。
“在咒力方面自然是比不上你這雙眼睛,但若是在看細小東西上,我的眼睛絕對是很好使的。”時季未有絲毫猶疑地看向兩人,本來女巫的視力就是人群中的頂尖。
“還記得那個引發首無作祟的樹木被砍事件麼?藤田說找不到是誰幹的,也不知道動機。這件事你們難道不覺得很莫名其妙嗎?但如果這是他的自導自演,那倒是能說得通了。”時季試圖進一步說服這兩人。
“的确,如果是藤田作為幕後黑手的話,那制造一個無法被解決的事端就能持續産生恐慌。”夏油傑盤腿坐在桌前贊同道。
“啊,”五條悟拍了一下夏油傑的肩,“這麼一說我也想起白天這人看檢測器裡那團咒力的眼神,不像是他自己說的好奇,倒像是被吸引、甚至是觊觎。”
時季眼看兩人都對此信服,随即建議道:“反正我們眼下也沒有其他線索,倒不如就調查下藤田如何?他之後的行蹤一定還會有奇怪之處。”
三人迅速達成了共識。
時季和五條悟同時看向夏油傑,很顯然他們要想在這屋子内和藤田近距離接觸的情況下親身調查他的難度極大,還是夏油傑的咒靈們更合适。
時季:“保險起見,還請拿出你最難被發現的咒靈監視他,夏油君。”
”有倒是有,“夏油傑沉吟,“但隻能放置在高處,不能挪動位置,最多隻能向我實時反饋他的位置和移動路徑。”
“那就放在這棟房子屋頂、神堂附近的鳥居還有樹林高處好了。傑你确定他的活動路線就好,我到時候飛過去用眼睛看一遍就知道了。”五條悟說得十分輕易,完全不認為這是什麼問題。
“聽着配合得很妙,相信你們。”時季朝他們豎起拇指。
“喂喂,是在鼓勵小孩嗎?”五條悟忍不住吐槽道,十分無語。夏油傑在一旁悶笑了幾聲。
總之,今晚夏油傑先将一隻近乎透明的水母咒靈召喚出來,浮上了外部的屋頂。
大緻計劃制定好,困倦又重新席卷上神智。時季起身,正準備無聲返回自己的房間。
夏油傑臉色微變,朝五條悟看了一眼,前者迅速熄滅了台燈,後者則探身拉住了時季。
時季在驟然落下的黑暗裡感到自己的手掌被人抓住,是往後拽她的意思。她很快反應過來是出了某種狀況,于是止住步子,緩緩退了回來。
幾秒鐘後,外面傳來門被小心翼翼打開的聲音。
夏油傑用氣聲說道:“他在往這裡過來。”
時季登時明白了是藤田過來查探他們的房間是否還有動靜,三人屏息坐于室内。
大約十分鐘後,夏油傑才重新出聲,再次打開了燈:“他去書房了。”
“現在這個點,搞什麼鬼。” 五條悟亮起自己的手機屏,上面顯示快五點。
“得想個法子進去他的書房,要是能把他支開這棟屋子就好了。” 時季說道。
五條悟自信擡手道:“這還不簡單,明天下午傑和我就以要進一步調查首無、需要他在一旁指引解釋為理由,讓他一直跟我們呆在一塊就好了。”
“可以,那我就以需要休息的理由留在這裡去調查他的書房,那就明天中午見吧。” 時季捂住嘴打哈欠道,她是真的熬不住了,得回去睡了。
在夏油傑确認了藤田一直待在書房内,暫時沒有走動的迹象後,時季朝他們随意擺擺手,快速返回了自己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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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半,時季在手機鬧鈴聲中爬起,頭腦昏沉、隐隐作痛,她是那種熬過兩點後入睡哪怕睡夠正常時長也無法完全恢複精力的類型。
時季拉開門走出來。餐廳内,五條悟和夏油傑坐在桌前正在同藤田神主進一步讨論昨晚的狀況。
這兩人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出來昨晚有熬到五點多。
黑發少年紮着有型的丸子頭,仍舊是一縷額發垂落臉側。而白發少年則聞聲轉過頭,那頭發絲恢複為極其蓬松柔順的樣子,鼻梁上又架上了那副墨鏡。
……看來他們還挺注重形象的,都好好打理了一下,果然是精力旺盛的高中生。
“看你臉色不太好啊,清水監督,沒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