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從買手店走出來,手裡拎着大包小包,果綠色的鏡框架在鼻梁,我努着鼻子肌肉往上頂,下巴跟着用力,正對着的大屏蓦地閃出riize笑盈盈的長卷毛狗,我一陣惡寒。
挂在肩膀上的腋下包半掉不掉,終于刮着胳膊一順滑到了我手腕處,被我勉強勾住,包帶上的金屬條嵌得三角尖棱給我胳膊撓的像被貓抓過一樣。
我打車叫Uber,拎着袋子等車的時候,面前的大屏重複放了五遍的riize,樸元彬在上面賣弄自己果汁一樣的笑容。
低頭看司機還離我有多遠的時候,ttk彈窗依舊閃個不停。
—怎麼了啊上次?突然就不理我了...
—诶一古我說錯話了是不是
—我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你真的給人很安心的感覺啊
我要浮躁透頂了,還能把我形容的像大地之母一樣。
更令我我想不到的是,韓國這個地方到底能荒謬到什麼程度,司機跟我說前面的路被拿着應援棒的粉絲堵住了,開不過去。
我說那你就繞路來啊。
他說都堵住了,紅紅綠綠白白的一堆,在彈劾集會造人浪。
我覺得我腦子一時半會處理不了耳朵聽見的話了。
西八,韓國就是一個巨大的打歌節目。
我低頭看手裡拎的袋子,毅然決然轉身回買手店退貨。
商品售出概不退換呢。
我呼出一口氣,店内走進來兩個穿得很嚴實的男生。
“終于能休息一天了。”
其中一個男生的話傳到我耳朵裡。
“kkk搞政治事件禁娛反而讓你們偷閑了。”
說休息的那個男生戴着口罩,和一頂品位很low的奶奶尖角灰帽子,手随意撥弄架子上的衣服。
“我看到wvs傳出來的一張截圖kkk,粉絲畫成那樣抽象的畫,還能評論畫的好你真是。”
wvs粉絲...我擡眼看過去,衣架的縫隙裡看到一雙垂着的眼,狹長的雙眼皮在眼尾揚起。
他沒應和,也沒反駁。
旁邊的人拍了他一下,語氣聽不出來是同情還是羨慕還是幸災樂禍。
“前兩天那場簽售工傷啊...眼睛真是工傷啊。”
好像是愛豆,還是在評價粉絲的沒品愛豆。
但沒認出來,真是不好意思。
我沒刻意偷聽,隻是這家店設置成了單向的蛇形通道,我往外走不可避免地和兩人交錯擦過身。
換個方向再打車,這回司機跟我保證能開過來,我低頭發今天的投稿博,造一些無根據的遙,贊評裡居然還有點贊半個月前那條數據格外好的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