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要是把口罩摘掉，我可以給你一個吻。”

這會姜太顯聽清了，隻是依舊忍不住又問了句：“真的？”

高飽和的紅光晃到她那雙眼眸裡，像孕育出來最濃郁的鴿血紅寶石，用那雙眼再次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哈。”他短促地呼吸，一隻手搭上自己耳朵，又俯身向女生靠近，盯着她不閃躲的瞳孔，慢慢将口罩一寸寸扯下。

比起袒露出來的折疊度極高的一張臉，我首先觸及的是姜太顯的鼻息，一些淺淡的酒氣，參雜着薄荷味。

不知道是酒杯裡拍扁的薄荷葉，還是提前使用了口腔噴劑。

怎麼說呢，雖然他不長在我的審美點上，但送上門的小點心，也沒什麼好嫌棄的。

我的目光在他勾起的嘴唇上流連，club裡的音樂逐漸和我心髒的跳動共振，随着到達零點駐場樂隊架子鼓一聲擦片的響，緊貼着我腰的手機忽然震動，我脫離一瞬，此時和姜太顯的距離近到誰主動探個身就能吻上。

這個時間是誰會給我打電話呢，我忍不住想。

“你膽子還挺大的。”我輕聲問，随着他攬動我肩的動作随之搖擺。

姜太顯眼底閃爍着躍動的光點，等待着我承諾的動作，摘下口罩已經是他接招的最後一步，如果還要他主動送吻，那真是有點太傷自尊了。

我享受這種空氣中暧昧到拉絲的氛圍，嘴唇沒有吻上，眼神仿佛已經黏連了十個回合，之前我一直沒把愛豆身份當回事，但對眼神十分敏銳的天賦，讓我此刻已經感受到隐約掃視來的目光。

簡直是刺激，腰被震麻了，我伸進口袋扣住屏幕把手機窩在手中拿出來，眼睛一直沒從姜太顯的眼睛上移開。

西八的，他要忍不住了。

姜太顯喉結滾動，最後一下仿佛頂到了自己的咽喉，讓他産生了難以吞咽的麻意，女生的手從他腰側劃過腰背反搭上他肩膀。

“閉眼。”我笑了聲。

姜太顯順從地合上眼，那隻手從他肩頭，順着後頸覆上他後腦，他順着力慢慢垂頭，一瞬間像被拉長一光年，光線光斑晃過他眼皮，癢癢的，他忍不住顫抖了下，直到女生柔軟的唇際離開，他才反應過來，她的吻居然是落在了自己的眼上。

那種柔軟的，微溫的觸感，姜太顯睜眼後甚至忍着不眨眼，看見我逐漸後退的身影，他追上去，卻沒問為什麼，從角落要走到人群中，他看見一個止步的手勢，女生笑盈盈地揮了下手機，兩隻手的手指合出長方塊形狀。

“咔嚓。”

姜太顯驚愕地轉頭，再回頭時，女生已經沒了蹤影。

樸元彬給我打了三個電話，第一個電話短促震了十幾秒，我在姜太顯閉上眼睛，不自知露出期待表情的時候，點開了通話記錄。

第一個電話結束地很急，之後是兩分鐘的空白，接下來是兩個完整的未接通話。

我輕笑了聲，仿佛都能看見樸元彬先氣急敗壞地挂斷，又忍不住接着打的模樣，鮮明可愛，不論是控訴還是指責，都讓我輕易作出抉擇。

幸好我出來時随身物品都帶好了，不用再回那個靡亂的包廂裡，崔秀彬和我想的不一樣，他在舞台上純純的笑，氣質純白，在包廂裡也純純的笑，卻變成一股柔糜的誘色。

像被人玩爛了一樣。

今晚開葷廁就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