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一開始和他碰見的别人不常來的拐角,豎置放高大的亞熱帶氣候大葉綠植,把站在其後的人影分割地影影綽綽。
“你要說什麼?”
我什麼時候有和鄭成燦這麼嚴肅交流的載體了嗎?
隻不過是一起睡過覺,還隻是睡過一次而已,他怎麼一副等了我十八年的薛寶钗式的表情,我實在想不通。
幾乎是在我問完,他的問題接踵而至,仿佛在回去之後一直在醞釀,等我聽完,我才恍然,他這一醞釀應該不止于今日開始,而是早早就産生了這個疑問。
鄭成燦問:“為什麼在那次之後,在我和樸元彬之間,你會選他。”
鄭成燦執拗的眼珠黑得吓人。
“啊?”
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況且。
“不是你先冷處理嗎?怎麼,美化了自己的記憶忘記了是誰再碰見之後連招呼都不和我打了,是誰呢?”
我環着胳膊質問他。
“是你先選了樸元彬。”
“是你先一下子冷處理我們的關系。”
鄭成燦一愣,另起不解:“我們之前是什麼關系?”
“在那個時候你和樸元彬對我而言的關系都是一樣的。”
“......那現在呢。”
我不言語。
他也沉默,又繞回去:“但還是你先選了樸元彬我才會這樣。”
“你這麼有道德感嗎?我選了樸元彬你就自覺保持距離了,那一開始我就和他關系密切,你不還是撬他牆角?”
“等一下等一下—”
鄭成燦擡手按住額頭,眉頭緊蹙:“你等我思考一下,不是這樣。”
嗤。
“你和樸元彬最開始搞暧昧的時候,确實是我的問題,我裝醉我趁虛而入,我深受踐踏道德的心虛折磨,這些我都承認,樸元彬也知情這件事...”
說到這,鄭成燦語氣忽然放軟,似乎在試探什麼。
“他早就知道了。”
我面無表情。
“好的好的,那這樣我們的情況就變成平等了,而且我看你當時也是被吓了一跳的樣子。”
一個隊同時搞兩個,還互相被對方發現這件事,攤誰身上誰不吓一跳,後期迅速适應并開始享受這個吧,另說。
“so?”
“你當時走得特别快,後來也不答應我的邀約,但依舊和樸元彬走的很近,我以為你就做下決定了,那我能怎麼辦?”
“我從來沒做過二選一的選擇啊,誰讓我選了?你和樸元彬一起站在我面前讓我選了嗎?”
“明明是你的念頭把自己淘汰掉了。”
鄭成燦被堵得反駁不出話,想了半天終于找到一點:“樸元彬看守你像老母雞盯着小雞一樣。”
“你到底想說什麼?你想讓我在這種情況下,再‘主動’和你藕斷絲連?”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到底什麼意思?啧。”
鄭成燦這回思考的時間更長了些,半斂睫毛,如水柔軟的眼眸被掩蓋。
這地實屬有點窄,站位時我身後是綠植盆栽,現在無處可退,但他這小子又太高,一直說話一直擡頭,我脖子都酸了。
索性低頭,視線落點就不經意落到他領口邊緣露出的鎖骨線,皮膚白膩線條明顯,鄭成燦穿了件衣領低而松垮的白短袖,上面印着意味不明的奇怪印花。
我本來都不耐煩想撤,現在...最多再留給他五分鐘時間。
也是給樸元彬留的。
再不出來我就call他。
不愛等人,心情再好,樸元彬也沒有這種殊榮。
*後續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