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見他這樣聽話一時還覺得不太真切,就聽月侵衣又開了口,“那他怎麼又來給我暖床了?”
系統:……他就知道。
也許是它賤吧,它竟然覺得這樣的月侵衣才是正常的,自從它綁定了月侵衣這麼個奇葩,就覺得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算了。
昨夜它看見月侵衣窗外有一個身影,正要叫醒他,卻見沈如卿狗狗祟祟地從窗外鑽了進來,動作熟練得,簡直是……一氣呵成,它還疑心沈如卿是不是發現了自己父母的死是月侵衣的手筆,半夜跑來想把月侵衣掐死,結果他眼睜睜地看着沈如卿爬上了月侵衣的床。
難不成真把月侵衣當爹生出戀父情節了?系統想不明白所以自閉了大半夜。
第三夜沈如卿學聰明了,直接跳過了輾轉反側環節,夜裡估摸着月侵衣估計睡着了便立即披上衣服出門。
結果走到半路剛好撞上了沈言卿,他沒出聲,當即轉了方向要走。
聽到沈言卿在身後道:“夜裡寒風刺骨,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不要在外頭逗留太久。”
這裡沒有月侵衣,所以他語氣生硬得很,沈如卿腳步都沒有停一下,直接裝作沒聽見。因着沒有看戲的人,他們也就自然不用演,二人間的相處半點沒有早些表現出來的兄友弟恭。
沈如卿又在外頭等了些時候又擡腳往月侵衣院子走,卻仍是碰見了陰魂不散的沈言卿,二人的視線遠遠就在空中撞到一起,眼中涼意隻怕比寒風還要刺骨些。
第一次還能勉強算是巧合,若再有那便自然看得出是故意為之了。
沈如卿心中猜測沈言卿是知道了些什麼,但他向來是理不直氣也壯,先聲奪人道:“你在這蹲我?”
對面那張與他無一二般的臉上的寒意并不比他少,沈言卿沉聲道:“我是怕有歹人平白擾了小衣好夢。”
沈如卿聽他叫得親近隻覺後槽牙都有些發酸,隻是他此時還尚未明确自己對月侵衣的情意,也就不知這酸氣是以什麼由頭冒出來的。
隻覺得聽着便渾身不爽利,他開口道:“哪個歹人會那麼不長眼會去找那麼個病秧子,也就你是個大孝子天天如珍如寶一般守着了。”
他心頭澀意直冒,開口便十分不知分寸。
未等沈言卿再開口,立即轉身就走,氣急了還折了支梅花,卻也不珍惜,随意将花攏在手中撚弄。
待回到自己院子,手中梅花的樣子早已看不得,指尖也滿是汁水與花瓣的清香。
梅花:?不是,我尋思我也沒說話啊,他惹你生氣你打他啊。
沈言卿為着守月侵衣睡得極晚,而沈如卿也因那股酸意與怒氣在床上打了半天轉,月侵衣則是少了暖床丫頭沈如卿冷得沒睡好。
等三人一齊來用早膳時,一眼掃過去便可看出三人面色都不太好。
月侵衣早上見二人與自己一齊沒睡好,回了房間後便好奇道:“他們昨晚背着我鬼混去了?”
系統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手段,罕見地沒有維護主角,有氣無力道:“嗯。”
它昨晚看見兩個主角半夜不睡跑到月侵衣院子外面。
一個跟看門狗似的守着月侵衣院門,另一個則跟沒吃到肉的喪門犬一樣亂咬人,它已經咂摸出一點不對頭了,它現在隻想快點讓月侵衣去京城,這樣想着也就說出了口。
月侵衣聽出它的魂不守舍,輕聲問道:“為啥呀?”
系統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剛才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月侵衣一問它就不經思索地說了出來,“想讓月侵衣趕緊死。”
主角就是在京城的時候查出月侵衣是滅門兇手的真相的。
月侵衣:!
待系統回過神來已經晚了,月侵衣一副泫然若泣的樣子指責道:“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我真是看透你了,這幾年的情愛與時光,終究是錯付了!”
系統早就習慣了他的随地大小演,直接裝死。
月侵衣卻不依不饒,換了霸總語音包,“為什麼已讀不回?嗯?說話!”
系統:“早點死你不就早點下班嗎?”
月侵衣這才滿意地點了頭,這說得也對,忽然他眉頭一皺,“我一下班不是又得上班了嗎?又沒有假期!”
系統看見月侵衣盤腿坐在榻上的姿勢想到:壞了,雙腳離地了,他的智商又占領高地了。
沒有繼續胡攪蠻纏,月侵衣也覺着自己是該去京城了,不過不是為了早點去見閻王爺,而是他來了這麼久都沒見着原主那個暗戀不得的皇兄,心下有些好奇想見見。
正好也到年關了,該回去吃團圓飯了,順便等來年開春見證他的好大兒沈言卿金榜題名,再給他和沈如卿找個值得托付的下家。
此時的月侵衣還不知道他日後會為自己的遲鈍在床上掉多少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