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卿匆忙離去之時仍是記得替月侵衣将門帶上，他從暖和的房中逃出，方才因親吻而盡數濕潤的唇在屋外的冷氣中散出絲絲白霧。

他動作迅疾，卷起細微的風亂了室内原先平靜的氣流，遠遠地，攪得不遠處正由香爐吐出的細煙也扭曲起來，不複方才那般直了。

月侵衣半倚靠在榻上半天也沒緩過來，隻覺得唇上發麻，手指微曲着，好一會才恢複了些氣力。

隻是接個吻就已經累成這樣了，日後面對更過分的事情應該會直接暈過去的吧？

逐漸從方才那個令人震驚的事情裡回神，月侵衣思忖良久後道：“我的初吻沒了？”

系統：……有沒有可能早就沒了。

系統原先在等他發些脾氣，卻等到這樣一句話，不禁想到這直男也不直啊？

看到兩個主角不知何時都歪成了這樣，他氣不打一處來，“重點是，你把他們崽養，他卻想睡你，你不覺得生氣嗎？”

月侵衣慢了半拍的腦袋終于緩緩運轉了起來，是啊，他養了這麼久的主角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他現在思緒有些亂，卻還是順着系統的話道：“應該吧。”

系統：“我就說你當初就不該對他們這麼好的。”

月侵衣：你再說一遍呢？

當初系統就是純護主角寶，月侵衣對主角好的時候它可半句話沒說。

當時他對主角好則是想着陷害主角父親已經夠判他死罪了，如今對他們好些到時候能挑個不折磨人的死法。

月侵衣：“剛才的事也不會影響後面劇情吧，主角得知我的所作所為後肯定還是會殺了我。”

系統：“嗯，親死你。”

月侵衣：。簡直是危言聳聽。

月侵衣看出系統此時的精神狀态不是很好，試探道：“那我今後對主角壞點？”

系統語氣平淡道：“嗯，”它頓了頓，“你待會最好給他幾巴掌。”

月侵衣覺得系統此時整個統都帶着點平靜的瘋感，看來主角剛才的舉動真的把它給刺激壞了。

他不知道的是系統所有的崩潰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全都是這些日子裡積攢起來的。

這邊沈如卿從月侵衣院子裡出來便不敢再繼續待在月府了，他此時有些不敢面對月侵衣，他步履匆忙往府外去時正巧與沈言卿擦肩而過。

他此時心上亂得很，自然沒有注意到二人今日的衣物十分相像，準确的來說今日他穿的衣服與沈言卿的風格十分接近。

在月侵衣與系統商量着日後要對主角冷淡些時，沈言卿正好捧着替月侵衣尋了好久的暖玉來見他。

他手中那塊玉佩早已捂得發熱，不知是否是錯覺他一進屋子就覺得其中的香氣中似乎摻雜了些駁雜的氣息。

月侵衣已經能扶着榻上放着的案幾坐正身子，聽到沈言卿的聲音他也沒有應聲，垂下眼睫掩下眸中的情緒，他心中醞釀着待會如何甩巴掌，實在是沒什麼經驗，隻得在腦中預演幾遍。

沈言卿一見月侵衣便注意到他分外妍麗的唇色，像喝飽水的花瓣。

将暖玉小心地捧到月侵衣身前，他正欲開口，月侵衣卻搶先擡手給了他一巴掌，清脆的聲音在靜谧的屋子裡聽得格外清晰。

一巴掌之後，屋内又恢複成了剛才的靜，隻是少了幾分純粹，這靜中還醞釀着别的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