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怒,向雙雙的方向撲過來,而身後的趙秋辭也不是吃素的,一躍上前,裁雲劍毫不留情向男人砍去,頓時,三個人就纏鬥在了一起。
雙雙将張小如帶回傅潭說身邊,張小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臉上具是驚恐:“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不要害怕,張家小姐,我們是蓬丘的弟子,是你的父母請來尋找你的。”
雙雙雖然在傅潭說等三個男人面前略顯嬌小,但是跟張家小姐比起來,生生高了半頭,看着還是很孔武有力的。
張小如一怔:“爹,娘……”
“張員外和張夫人都很擔心你,等我們拿下這個匪徒,就送你回家。”
雙雙看向戰場正在激烈打鬥的三人,喊道:“二對一,你們行不行?”
楚軒河聽了這話,手上的速度加快了,他實力本就不弱,就算不和趙秋辭聯手,對付這個蒙面男人沒有問題。
傅潭說和雙雙在一邊觀戰,他看了眼正瑟瑟發抖的張小姐,和張府靈堂裡那具屍體真的沒什麼兩樣,以假亂真到這種地步,那個人對張小如該是有多熟悉。
然而張小如雖然怕地全身發抖,但是眼裡并沒有對蒙面男子地厭惡或者恐懼,完全不像是一個被打劫來的新娘子,你看哪一個被土匪劫去的新娘子,不哭哭啼啼,還對土匪有好臉色的?
傅潭說皺起眉,懷疑的眼神看向張小如:“你,是不是認識他?”
張小如肩膀下意識一縮,防備地看向傅潭說。
“你别害怕,我們不是壞人。”雙雙掌心安撫地蓋在張小如瘦弱的肩膀上。
“我們是來救你的。”傅潭說臉色淡淡的,“你這般防備我們,難道真是不想回家,想跟他私奔嗎?”
“潭潭,你在說什麼啊,什麼私奔?”雙雙迷惑不解。
張小如臉色難看,猶豫半晌,才開口:“我沒見過他,但是又好像……認識他。”
陌生,是那個男人的臉,她确實不認識,也沒見過。但是,他又這樣熟悉,熟悉地好像很多次進入過她的夢境。
他熟悉她的名字,她的喜好,她的一切,他們總在夢裡相見。他好像遊遍了天下,知道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那些故事充實了她的每一個夜晚,也撫慰了她作為張家小姐甚少出門的寂寥的心。
“你是不是喜歡他啊。”同為女子,雙雙敏感察覺張家小姐的心思,頗為訝異,“那你還答應和王秀才結親?”
在夢裡出現的人物,應該輕而易舉就可以拿下深閨少女的芳心。
張小如眼眸低垂:“父母之命,我……”
那個男人警告過她,不要和王秀才成親,可是那是張員外定下的婚事,她憑什麼反抗,憑什麼拒絕這門不錯的親事,是憑着那些虛無的夢,還是憑一個從沒在現實裡出現過的人?
她也不是傻子,那個男人再好,也隻是在夢裡,她總歸要回歸現實,像所有普通的姑娘一樣,嫁人生子。
楚軒河的劍還是快一步刺進男人的身體,蒙面男人嘔出一口血,跪倒在地上。楚軒河用劍尖挑走他臉上的黑布,他卻下意識轉過臉,避開了張小如的視線。
“你躲什麼,知道自己長得醜嗎?”楚軒河頗為驚奇,“還蒙着臉,蒙着臉就看不出你是誰了?”
一邊說着,楚軒河用力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臉扭轉過來。
“别看了,沒用的。”傅潭說阻止,“那不是他的臉,那身體都是他偷來的。”
楚軒河一愣,沒有注意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冷光,一團黑色霧氣從他嘴裡吐出來,向楚軒河襲擊過去。
趙秋辭臉色變了:“小心!”
沒等趙秋辭拔劍,傅潭說手裡已經結了一張網,先一步擋在了楚軒河身前。那網起初是淡淡的金色,在接觸到黑色霧氣的一刹那化為紫色,瞬間吸食掉了所有的霧氣。
趙秋辭松了口氣,那樣快的速度躲都難躲,還好傅潭說反應快。
偷襲失敗,男人臉色大變,劇烈咳嗽起來。他視線轉向傅潭說,眼底含了探尋和不解。
他怎麼會……這麼快就識破了他的路數?
傅潭說神色淡淡,論修為他确實拉胯,但遇到這樣的鬼怪,真是術業有專攻了。
在鬼族少主眼皮子底下,所有的動作都無所遁形。
為了防止這隻惡鬼再出手傷人,傅潭說直接一個咒術,将惡鬼困在了這具軀殼裡,逃也逃不掉,動也動不了。
趙秋辭皺眉質問:“你才是真正的兇手,那隻山妖,是你故意放出來的背鍋的?”
“能識破我,你很厲害。”男人大聲笑了起來,“是我低估你們這些,毛都沒長齊的小毛孩了。”
他蓦然又閉了嘴,陰沉沉的目光投向傅潭說:“我萬無一失,到底是哪裡出了纰漏,竟叫你們瞧出了端倪?”
明明兇手也有了,屍體也有了,馬上結案了,怎麼他們還會回來呢?
“因為地府裡找不到你的名字啊。”傅潭說輕聲開口,“王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