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男話還未落,江哲噌的站起來,拿起身下的塑料凳狠狠朝他砸了過去。
“你他媽的嘴幹淨點。”
周圍幾桌看到這邊起了沖突,瞬間都警戒了起來。
陳知也被江哲突然的舉動吓到了,她想往後退,但此時她的兩條腿像是被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段成緒趕緊往前一步,護着陳知往後退。
紋身男被砸懵,胳膊上破了道口子,另外幾人也都站起身,怒瞪着江哲。
“操!小13崽子,敢打我?”紋身男指着江哲罵道,“弟兄們,給我揍他,往死裡揍。”
幾人朝江哲撲過來,場面頓時十分混亂,塑料凳塑料桌,吃的喝的散落一地,東倒西歪。
陳知看着眼前場景,表情越發驚恐,手控制不住地一直抖,眼前開始變得模糊。
模糊中,江哲跪在地上滿臉是血,閃着白光的刀子紮進他的身體,鮮血湧出來,好多血,整個身體裡的血都流幹了,她太害怕了,手抖得越來越厲害。
“别打了,别打了。”她嘴裡念叨着。
段成緒察覺一旁的陳知不太對勁,他雙手捏住她肩膀,一轉,将她背過身去。
江哲雖喝了酒,但卻臉不紅心不慌,他動作幹淨利落,一拳,一腳,一頂膝,對面幾個男人喝的五迷三道,體格大卻笨,沒半分鐘就躺下地上啊啊叫。
一個捂着腮,一個捂着肚子,最可惡的紋身男則捂着命根子。
燒烤店老闆見有人在店外打架鬥毆,趕緊拿手機報了警。
派出所離這不遠,不一會,警察就趕到将相關人員一并打包帶到派出所,包括陳知和段成緒。
從筆錄室出來後,陳知找了個不礙事的位置站着。
“陳知?”一個男聲道。
陳知兩手緊握,看起來很緊張,沒有聽見有人在叫她。
“陳知。”男聲又喊了一遍。
陳知終于擡起頭,看向叫她名字的人。
她詫異:“張警官?”
“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啊。”張笠笑道。
陳知略顯尴尬,畢竟這次來警局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張警官怎麼會在派出所,基層的事他也管嗎?
段成緒也做完筆錄出來了,他走過來沖張警官喊了聲:“舅舅。”
“小緒啊,什麼時候回來的啊?”張笠說。
什麼!?
張警官是段成緒的舅舅?
陳知一臉懵地看了看張警官,又看了看段成緒,這也太巧了吧。
“一周前。”段成緒回。
“那不告訴舅舅。”
“回來後就準備面試上班的事,想着都安排好了再告訴您。”
“不回沈宜了?在哪上班了?”
“還不一定,現在暫時是在一中校醫務室。”
張笠點點頭。
段成緒又說:“舅舅,您這是?”
他掃視了一眼派出所内部。
張笠:“啊,調到派出所了,沒事,正常的工作調動。”
正常嗎?
刑警隊的怎麼會調到派出所呢?
陳知不懂,但段成緒卻心裡有數。
張笠看了眼陳知,又看向段成緒問道:“你和陳知認識?”
“就剛巧碰到了。”段成緒說,“舅舅和陳知好像也認識?”
張笠點頭:“是啊,之前辦過一個一中的案子。”
段成緒眯了下眼:“跟陳知有關?”
“我同學的案子,不是我。”陳知解釋道。
“對,她同學。”張警官笑道。
段成緒原本還擔心了一下,聽到跟陳知沒什麼關系,才放松了下來。
另一邊,江哲和那幾個醉酒挑釁的人站成一排,挨警察訓話,大概就是,少喝酒,别沖動,别打架之類的。
因雙方都有錯,隻有燒烤店是無辜的,所以雙方都要賠燒烤店老闆一些物品損壞的錢。
陳知從兜裡掏出200塊錢遞給江哲,但江哲不要。
折騰了一通,結束後已是很晚。
張笠送陳知幾人出了警局。
警局外不遠處,紋身男旁邊的一個小弟說:“哥,要不要弄那小子?”
紋身男伸手打了下他後腦勺說:“弄個屁,你沒看到那小子認識警察啊?你惹得起?”
被打的小弟捂着腦袋不再說話。
幾人看了一眼警局,悻悻離開。
張笠對着江哲教育了幾句:“以後可别打架了啊,這次不嚴重,嚴重的話可是要坐牢的,打輸了更是沒好處,住了院遭罪的是自己。”
江哲隻嗯了一聲。
“那舅舅,我們就先走了。”段成緒說。
“麻煩您了,張警官。”陳知說。
張笠點點頭。
已經過了學校關門時間,學校那邊他們肯定是進不去了,正當陳知和江哲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段成緒提出讓兩人去他家住一晚。
但江哲倔得很,就是不去,非要去旅店。
“你未成·年,旅店不會讓你住的。”段成緒道。
“那我也不去你家。”江哲死倔。
段成緒不再勸他。
“江哲,别鬧了,一起去吧,我們又沒别的地方可去。”陳知語氣溫和,溫柔的讓江哲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