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說:“不好意思,我有點記不得了。”
時溧上前一步:“顧京宇,你是不是故意拿球砸她的?”
顧京宇歪嘴:“我怎麼會故意砸人啊,你把我想的也太…”
“時間,弧度,力度,落點,人物選定,每一個都剛剛好。”時溧補充道,“我記得你數學很好。”
她這意思,顧京宇為了砸中陳知,還原地做了數學題?
計算抛物線?
顧京宇叉起腰,歪頭:“哎,我說時大狀元…”
陳知擡手,請求暫停:“那個,你們别争論了,我沒被砸到,這麼一點小事不需要這樣的,我們快去食堂吧,等下沒飯了。”
陳知拉上時溧胳膊離開。
“哎,你們去食堂啊,那我也去,我們一起呗。”
顧京宇像個魂似的跟在後面不散。
到了食堂,他又緊黏着陳知和時溧兩人,非跟她們坐到一桌。
時溧眼睛斜睨着他,冷冷開口:“顧京宇,能不能别像粘牙糖似的粘着我們。”
“錯!”顧京宇說話超大聲,“我可沒有粘着你。”
他說完露着标準的八顆牙笑着看陳知。
陳知微微上下掃他兩眼。他性格是不是有點太外向了?他們又不熟。
陳知不說話也不看他了,就悶頭吃飯。
顧京宇瞧着她是害羞了,其實陳知是懶得搭理他。
時溧懂陳知。
時溧眉間露出一絲不悅:“顧京宇,你再這樣口無遮攔,我就告訴姑姑了。”
“你對我态度這麼差,我也可以去告訴舅舅啊,告狀誰不會啊。”顧京宇從容懶散道。
“你…”
陳知左看右看,這倆人好像是親戚關系?
表姐弟?表兄妹?
“你們是親戚嗎?”陳知忍不住問。
顧京宇張口就來:“啊對,我是他哥。”
時溧這回真生氣了:“顧京宇!”
“好好好,我是她弟,真計較,就差兩個月,還分什麼大小啊。”顧京宇撇嘴道。
原來是表姐弟。
陳知有點驚訝,同時又好奇:“你們姐弟竟然都學了法醫,是因為什麼啊?”
時溧瞪顧京宇一眼:“就為了不跟他這樣的活人打交道,浪費時間。”
顧京宇皺眉“啧”了一聲。
然後他眉頭又舒展開看着陳知,說:“我學法醫是因為活人可以為自己伸張正義和公道,可死去的人卻不能,所以我要來為他們伸正義,伸公道,伸真相。”
他一臉驕傲得意:“怎麼樣,我這意義是不是很非凡啊?”
陳知皮笑肉不笑了下,是挺非凡的,可他的表情實在是太欠揍。
顧京宇問:“那你呢陳知?你為什麼選擇法醫?”
陳知突然被他問住。
起初,她是為了爸爸的遺願才學醫,後來選擇法醫,是因為她想練膽量。
她真的隻是想練膽而已。
其實她沒有那麼正義,也沒有那麼偉大。
“我…想知道人體的結構。”陳知弱弱道。
“人體的結構?”顧京宇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答案,“那也可以不是法醫啊,隻要學醫,就可以學到人體結構的啊。”
這次陳知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喂,顧京宇,别逮誰都剖根問底的行嗎,你煩不煩?”時溧皺眉嗆聲道。
顧京宇這次閉嘴了。
他也怕陳知煩了。
三個人終于安安靜靜吃飯。
“陳知,跨年那天你回家嗎?”時溧問的很突然。
陳知怔愣了下,說:“應該不吧。”
她拿手機看了看日曆,那天不是周末,哥和姑姑不一定會休息,回去也無聊,不如留在學校,或者看看有什麼兼職做。
時溧:“哦。”
時溧哦了聲,其它什麼都沒說。
吃完了飯,陳知說有個朋友找她有事,端着餐盤急匆匆先走。顧京宇喊她想加個微信,她頭也不回。
顧京宇快速扒兩口飯,端起餐盤:“我也先走一步了,姐姐。”
“顧京宇!”時溧厲聲,“坐回來。”
顧京宇這回挺老實,乖乖坐回來了。
“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砸陳知的?”時溧看着他問。
顧京宇一頓:“這對你來說這麼重要?還用特意追着我問?”
時溧雙眸微眯,凝聲道:“你喜歡她?”
時溧說話就是不會拐彎抹角,就是這麼一針見血。
顧京宇也是同樣。
他露着标準的八顆牙笑了下,然後說:“對啊,我喜歡她。”
他倒誠實。
且不要臉。
其實顧京宇在大一的時候就有點喜歡陳知了,但他還沒來得及追求呢,陳知就休學了,這次陳知回來了,他想把握住機會,猛猛進攻。
時溧歎氣無語。
他這個花心弟弟怎麼這麼容易就喜歡上一個女生啊。
“顧京宇,我勸你還是換個人,她跟之前和你鬼混的那些女生都不一樣,你别來禍害她。”
“什麼叫鬼混?我那都是正常戀愛的好吧。”他挑挑眉,斜眼看她,“姐姐,你怎麼對她這麼在意?這不是你性格啊,你以前不都又高又冷,藐視一切的嘛。”
“因為她是我朋友。”時溧正色道。
顧京宇:“你們才認識幾天,就是朋友了?”
時溧:“你也才認識她幾天,就要追她,你覺得你是真心的嗎,你這不是害她?”
“真心的。”顧京宇一本正經地說了三個字,然後端着餐盤走了。
真心個鬼。
當晚,陳知在睡覺前收到時溧發來的微信:【陳知,跨年夜那天我可以邀請你一起出去跨年嗎?】
陳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