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庭回到屋裡便一頭紮到自己床上,一拽被子就睡了過去。這一睡,直接睡到了将近正午。太陽懸得老高,耀眼的光照到宋煜庭臉上,把他晃醒了。
宋煜庭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去找白剛。
他來到白剛的屋子前,敲了敲門,“師叔,你在嗎?”
屋内傳來白剛的聲音,“進來。”
宋煜庭推門進屋,看到白剛正坐在椅子上,慢慢喝着茶,像是等他很久了。白剛對他說:“坐下說吧。”
宋煜庭搬了個小闆凳坐下,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白剛。
其實,在他蒙頭大睡的時候,白剛就去找過他。
昨晚白剛一揮袖滅了燭火,等到出門去找人時隻見到了一絲殘影。
他急忙去宋煜庭屋裡,也沒見到人,可是把他急壞了,當即就要出去找人。
吳祥在他一旁,也看到了在房頂上剛剛飄過去的殘影,他皺了皺眉,對着白剛說道:“看那人消失的位置,我估摸着應該還在客棧裡,先不要心急,等等再看。”
白剛想了想,如今自己說要去找,也不知道去哪裡找宋煜庭。聽吳祥這樣一說,他覺得也有道理,隻好作罷。
兩人一夜未睡,直至天色稍稍泛亮,兩人才看到宋煜庭和葉鳴笙回到房前。等到葉鳴笙走後,過了一會,白剛又去宋煜庭屋裡,見到這小子裹着被子睡得正香,這才松了口氣,也把昨晚發生的事猜了個大概。
宋煜庭其實有點緊張,他看白剛這淡定的态度,估計已經知道了個差不多,索性直接說道:“師叔,我昨晚實在是睡不着,這才出來。到你房前,聽你正與人說話,我也不好打擾……”
“我知道,第一次出來,看什麼都新鮮,晚上睡不着很正常。”白剛說道,“以後再睡不着直接敲門找我就好。”
見白剛沒生氣也沒追問什麼,宋煜庭松了口氣,笑着和白剛說起葉鳴笙的事情來。“這位葉兄可是我離開神女峰以來交的第一個朋友,雖剛剛相識,但我覺得與他甚是投緣。”
白剛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他與青桐镖局并無什麼來往,葉鳴笙這人是好是壞,能不能深交他也說不準。他闖蕩江湖數載,刀光劍影,人心善惡,他什麼都見識過了。正是因為見識過了,他才擔心自己身邊這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他喜于宋煜庭天真純良,内心赤誠,定能行俠義之舉。但是,他也憂慮宋煜庭武功不高,陷入風波之中難以保全自身。
隻是可惜,這些宋煜庭都不懂,不也能說不懂,隻能說懂得不多。
一切事情在自己未親身經曆之前無論怎樣說都是鏡花水月,虛無缥缈;隻有親身經曆以後,才能有所感受,或者依舊無所畏懼,或者變得刻骨銘心。
宋煜庭看白剛興緻不高,也并不覺得怎樣。他了解他這個師叔的性格,有些古闆,有點淡泊,但這也阻擋不了宋煜庭和他分享的欲望。從小到大,都是他在不住地說,他師叔充當聽衆這一角色。
白剛靜靜地聽着宋煜庭說話,他心裡一直在留意着宋煜庭的反應。昨晚他和吳祥說的話宋煜庭聽到了不少,會有什麼反應嗎?
不過,宋煜庭說了這麼多,一個字也沒跟昨晚的對話扯上關系,估計睡了一覺都忘幹淨了,也有可能這小子根本沒放心上。
這樣想着,白剛也暗暗松了口氣。
中午,兩人一起到前廳吃午飯。宋煜庭打聽了才知道,葉鳴笙一早就跟那些镖局裡的人離開了,他心中有點失落,不知道還能不能跟這個朋友再見到。
往後幾天,日子過得惬意極了。宋煜庭常常拉上白剛去客棧外逛逛,玩玩這個,看看那個。白剛就在身後跟着他,由着他鬧。
每日,白剛都會看着宋煜庭習武,并傳授了他一套拳法,宋煜庭很是高興,希望白剛可以多教給他一些本事。
“習武切不可急于求成,你先把這套拳法練好,達到出神入化的境地再說吧。”
“好吧。”
“學好功夫便有了倚仗,有了倚仗才有行走江湖的勇氣。”
“是,師叔,我明白。”
宋煜庭明白這一點,自然也就更加刻苦。日子一天天過去,倒是有了不少進步。吳祥有次見了,不由得稱贊:“少俠悟性極高,加以勤奮練習,将來定能有大成。”
就這樣過了小半月,這種平淡又安逸的生活就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