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君後退一步,微微踮腳,傾身親在季書逾指尖。退開的時候,還伸出舌尖舔了下。
第一個得到實質性獎勵的馬甲。
季書逾嗓音都發顫,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因為别的:“你這是……在勾引上司?”
“并不是。”知君鎮定自若,“隻是有人踢了我的腿彎,讓我有點站不穩,同時嘴巴很幹。”他笑,“書逾,我有未來男友。”
季字發音短,假如裝作嘴巴沒張開就說話了,很容易把它當做語氣。
知君眼睛往下瞟。他猜季書逾要昂頭了,私生飯的易興奮程度與其他人不同。
在一起之後,最好多買灰色褲子。
季書逾沒發現他的小動作。他被知君倒打一耙的勾引和明報私仇的态度氣笑了,同時還要注意别讓男生看出他身體的反應。季書逾準備坐到椅子上,知君卻突然很有眼力見地扶住他的胳膊。
男生溫熱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貼上皮膚,柔軟的觸感會讓人聯想起動畫片裡猶如棉花糖的雲。
季書逾的血氣飛速上湧,臉開始發紅。
知君有些同情地偷瞟他,覺得他快要高|潮了。
不折騰了。知君松開手,沒有誠意地道歉:“抱歉季書逾,不好意思,我剛剛以為你生病了,但沒想到湊近你之後你好像病得更重了。我先松手,你需不需要我幫你叫救護車?”
季書逾的臉還在發紅。他看起來已經不能聽清知君的聲音了。
知君喉結滾動,想給他手,但現在還不能。他遺憾地又看了眼季書逾不讓他看的地方,嘴上哼小曲兒,是“噓噓噓”的口哨。
相當下流。
知君眨眨眼,很貼心:“老闆,你現在好像聽不見,我給你留張紙條,理由是我要陪可能的未來男朋友拿體檢報告,請您一定批準。”
他從辦公桌上找來一張白紙,又從筆筒裡抽出一支筆,落款處還畫了個小小的愛心。
“希望我可能的未來男朋友現在已經醒了。”知君笑眯眯地說,假裝沒看到季書逾的耳朵輕輕動了下。
知君看到書的時候,他正在把墨水瓶和鋼筆往自己衣服口袋裡裝。
“不好看。”知君說,“把它拿在手上吧。”
書很聽話,順從地把東西握在手心。
知君有車,但是車出行不太方便。現在兩個人過去,還是開車更合适。
他拉開後座車門:“坐。”
知君連上自己的手機,播放音樂。
他放的是首情歌,曲調舒緩,歌詞暧昧,适合情到濃時的升溫。
知君打量後面書的動作。他一開始有點局促,後來就很沉迷,身體松弛地搭在座椅上,似乎恨不能和知君的物品融為一體。
如果能成為駕駛座就更好了。
知君說:“我不經常開車。”
報告拿到手,知君把自己的蓋在書的報告上面,看到名字那一列,然後隻允許書也拉到那一列,方便把他的名字像數學題上小明的失誤那樣點墨水。
黑色暈染,知君神色凝重地看着兩張報告。
雖然書臉上還戴着墨鏡和口罩,但依舊能看出顯而易見的慌張。
“你……”良久,知君擡頭看向他。
難道自己真的有病?書想。他不敢想象這種後果,他好不容易才來到知君身邊,就因為這不知道從哪得來的病……就因為這個破身體,他甚至還沒讓知君看到他的臉,就再也不能靠近知君了?!
他完全不能迎接這種未來!他和知君明明是天生一對!
知君笑起來,很溫暖的弧度:“你沒病。”
書緊繃的身體陡然松懈。他甚至有些茫然地“啊?”了一聲。
“很意外嗎?”知君調侃,“看來你沒少亂搞過呢。”
書辯解:“我沒有。”
知君笑着低下頭,對他的回答不置可否。他的眉毛帶了點愁緒,睫毛撲閃的時候,水盈盈的眼底讓人疑心他要哭出來。
“但是我……”
書連忙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似乎這樣就能給知君帶來力量似的。他的聲音铿锵有力,幾乎要現出本來的聲線:“我不在乎!”
知君:“但是我也沒病哦。”
他朝書晃了晃手中的紙:“不要緊張,揭露真相之前總要開個小小的玩笑,這樣才能讓氣氛活躍起來。好了,現在你可以退房了。家裡已經買好了合你尺寸的衣服與情侶用品,希望在遵守規則這方面,你不會讓我失望。”
“我一定做到……”書磕磕巴巴地說,“絕對不會你後悔。”
“我不會後悔。”知君道,“但你會後悔的。”他的表情有些哀愁,輕薄的遠山眉同水墨畫中的紛紛霧氣。他眼裡的笑容消失了,隻留下臉上的,看起來皮笑肉不笑。
書突然隔着口罩吻在他臉上。
知君:“?”
書身上的怨氣變重了。
隔着口罩,他不可能拿到知君的初吻——在這三個馬甲中的初吻。除非他晚上趁知君睡着偷親,而那除了他不會有人承認。
知君大概猜出來了他的想法,強壓下笑意:“這是你應得的。”
回了家,果然一切都如知君所說,各處布置得客人一進來就可以得知這裡有兩個主人。
知君說:“有客房,如果你不想讓我有任何看到你的臉的機會,可以去客房住。”
書猶豫了下,看起來目前不是很想不同房。
知君把他推進客房:“看來這就是你的房間了。自己好好布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