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宿審批已通過,知君正式開啟和書的同居生活。
雖然書并不需要履行照顧知君的義務,但他還是揮着鏟子掃帚,俨然把知君的房子當成了自己永遠的家。
知君走進廚房,臉頰貼在他後背上:“今天做的什麼?”
他剛起床,還帶點未徹底醒的鼻音,聽上去懶洋洋的,像一塊白色的夾心棉花糖。
書說:“都是你喜歡吃的。”
他問:“怎麼不再睡會兒?”
知君攬住他的腰,明明看上去是一副沒清醒的模樣,手卻目标明确地捏男人的腰。
知君壞心眼道:“怎麼硬硬的?”他不滿意地拍了拍,命令,“軟下去。”
書:“……”
一邊炒菜一邊忍受戀人的撩撥,他想這人活該被|操。
能被他選上成為他的尾随對象,這裡面至少有一半是知君的責任。
他忍着因為觸碰而想要戰栗的想法,盡量讓聲音自然平淡:“……”
平不了。
他一開口就想讓知君摸摸他。
知君似笑非笑地打量他,原本困倦的模樣一掃而光。青年雙手抱臂,身體幾乎與他相貼,柔軟的身體若即若離,溫熱的呼吸盡數灑落在他的脖頸裡。
“怎麼了哥哥?你怎麼不說話?”
知君狀似無意地上下打量他,恍然,促狹道:“哥哥,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怎麼真硬了?”
書還是不說話。但知君能從他垂落在身側的手看出他的心情。
比如應該很想做|愛。
不過很可惜。知君遺憾地看了眼,不能做。
他動作輕柔地握住書的手,感受對方原本就僵硬的指骨愈發難以随意動彈。
“去衛生間吧。”知君貼心地說,“剩下的我來解決。”
他哼着歌目送書的背影同手同腳地離開,脖子和耳垂一片愈演愈烈的紅。
不知道是不是天賦,知君在廚藝上隻能說可以入口,而書則能把經他之手平平無奇乃至可以投廁的食材變得入口留香。
但沒關系,不管知君把菜做成什麼樣,書都全盤接受,并且會誇贊“非常好吃”。
随便翻炒鍋中的菜,知君看着裡面歪七扭八拼成他想看到的“門”的形狀的菜葉,順理成章心安理得地聯想到書的房間。
這麼喜歡他,不應該在房間裡擺滿他的照片嗎?會為了和他相關的東西高|潮,也會因為房間裡有他身上的氣味而輾轉難眠。
應該從不小心沒合攏的門縫裡朝外偷窺,或者趁他不在家的時候在門上打一個可以窺視到外面的小洞。應該在他的私人物品上裝監聽器和微型攝像頭,永遠注視他、傾聽他。
隻有為了他願意放棄自己的所有,甚至願意為此去死,那才是他視之為靈魂伴侶的戀愛對象。
想得太投入,底下的菜糊了。知君面無表情地把那部分鏟出去,又聞了聞上面的有沒有糊味,至于菜難不難吃,留給書來回答。
把飯菜盛出來,知君沒買隔音材料,房子也不算大,書如果不刻意控制自己的音量,他完全可以聽清低低的喘息。
知君揚眉,打開電視,讓節目的音量蓋過不堪入耳的東西。
片刻後,書狼狽而畏縮地走出來。
這段時間他都是這樣過來的。肩膀内扣,脖子微微前傾,還有些駝背。這些元素加在一起,讓高大嚴肅變成行兇歹徒。
知君對此倒視若無睹。喜歡的人愛演,那他就陪他演。隻是要花費點時間和精力,連錢都不用投入進去。
書把口罩摘下來。知君這才略略訝異地看他。
書嘴唇緊張地抿着,看上去頗為拘謹。他不主動開口,知君也不說話。
想來試探他的接受度,還是覺得溫水煮青蛙終于夠了?知君彎起一抹笑。沒有人關心。怎麼會這麼蠢?蠢得可愛。
堅持一陣,知君大發慈悲地開口,虛假地關切道:“怎麼把口罩摘下來了?”
書說:“這樣更方便一點……”
知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更方便索吻嗎?”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慢慢走近男人。家居拖鞋落在毛毯上沒有聲音,但每一次擡腳都踩在書的心尖,讓他嘴唇都忍不住開始哆嗦。
淺淡的香氣是知君身上特有的,陽光曬過的水仙花田,溫暖、柔和、清香、水生生的味道。
書下意識深呼吸,企圖把這種氣味鎖在自己體内。但他越想抓住流逝得就越快,那種清淺隻有靜心才能捕捉到。
顔色淺淡的唇瓣靠近他,一張一合間像某種蠱惑,即使話語與引誘毫無關聯。被緊緊盯着的唇縫與齒關自然不能掩蓋所有内容,舌尖為了發音而在口腔裡跳躍,在書眼中轉變為柔軟靈活的曲線,每個銜接點都讓他想仔細研究。
“你看你,都緊張得冒汗了。”知君親昵地用紙巾擦幹淨書額頭上的冷汗,“是害怕别人的靠近嗎?我以後不會随便貼近你了。”
他說到做到,立刻往後退了一步。書有口難言,直說會讓他像個變态,即使他已經是了。
“好了,趕緊吃飯吧。”知君笑起來,“下午去逛街哦,給你買新衣服。”
知君對在意的人還是很舍得花錢的。
買衣服這種事情,在他眼裡是一個合格戀人必須要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