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後誕下小公子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魂國,鐘離添像是賭氣一般,從那天以後就沒有來王後的宮中。
王後終于按耐不住,小公子還沒有滿月,她就讓小端用紅色的布将她緊緊包裹住,隻露出一張小臉在外面。
她抱着小公子風風火火的來到禦書房,門外的蘇公公看到她連忙上前向她行禮:“奴才參加王後娘娘”
“蘇公公近來可好,我許久未見大王,甚是想念,這不身體剛好些了,就想着帶小公子來見見大王,可否請你幫忙通報通報。”端木兔顔和顔悅色的說。
“娘娘嚴重了,這本來就是奴才的分内之事,奴才最近各方面都還如意,多謝娘娘挂念,還請您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去禀報大王。”
即使端木兔顔放低自己的姿态和他交流,蘇荷珪也沒有因此得意忘形,他保持着謙卑的态度,微弓着背答端木兔顔的話。
端木兔顔點點頭:“有勞蘇公公”
蘇荷珪輕輕打開門,鐘離添坐在桌子前面,他的面前攤開一本本的書,蘇荷珪輕聲的走到他的旁邊:“大王,王後娘娘來了,正在外面候着您。”
“現在什麼時辰了?”鐘離添沒有放下手中的書籍反而漫不經心的問。
“亥時了,是時候休息了。”
聽完蘇荷珪的說,鐘離添才将手中的書籍卷好,蘇荷珪忙從他的手裡接過書籍放回到書架上面。
“确實很晚了,也是時候休息了。”鐘離添揉了揉眼睛走在前面,蘇荷珪打着燈籠走在他的身旁。
夜晚秋風瑟瑟,端木兔顔披着一件披風站在道旁,她懷裡的小公子抗議着大哭。
“大晚上的不在寝宮裡面歇息,跑到這兒來吹風來了,孩子還那麼小,哭得這麼大聲,做母親的難道不知道心疼孩子嗎?”鐘離添走過去将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在小公子的身上,将她抱進自己的懷裡。
“大王是厭棄我了嗎?子欣去世一直是我心裡的刺,可大王不一樣,死了一個子欣,你還有十幾個兒子,如今我隻有這個孩子作為依靠,你卻一直不願意來看我們母子,你知道現在外面怎麼傳的嗎?他們說王後就算又生了一個孩子,還是不受寵,小公子出世以來,未得父王接見,連名字都還未取,可知是個棄子而已,大王喜歡的隻有二公子,他才是你心裡的繼承人。”端木兔顔含淚說完。
鐘離添急忙用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肩将她帶回寝宮,無奈的說:“外面風大,你身體還沒好完全,吹不得風。”
昏昏暗暗的王城裡面,丫鬟在兩人的周圍提着燈籠,端木兔顔和鐘離添都是一臉的沉重。
到了王後的寝宮,鐘離添擺手,除了小端和蘇荷珪,其餘人都被遣散回房。
“王後不知,孤心裡也不好受,要給我們的孩子起什麼名字,我一直都很糾結,不然,你先給孤參考參考,王後先來看看,這個名字可還合意。”鐘離添用毛筆在竹簡上面寫下幾個字,端木兔顔湊過去看到上面寫着(鐘離驚邱)四個大字。
“大王這是何意,我們的六孩明明是個男孩,為什麼要起一個女孩的名字。”端木兔顔面色一凝,指着上面的字不認可的說。
鐘離添直直的看着她,端木兔顔還是一臉是你錯了的表情,片刻之後,鐘離添歎了一口氣,他轉身走向窗戶旁邊:“是孤年級大了,這點小事上面也會犯錯,孩子的名字,孤會在滿月宴上面告知衆臣,若是王後在這期間有什麼不一樣的想法,記得早點來告知孤,時候不早了,孤繼續留在這裡,你和孩子也不方便,王後還是早點歇息,孤找時間日再來看你們。”
鐘離添說完不顧端木兔顔的挽留,跨出王後的寝宮準備去繁商國公主也就是二公子的母妃張錦程的寝宮。
端木兔顔氣得手指發力,已經熟睡的嬰兒被她抓醒,嗚嗚大哭,剛要踏出最後一道門的鐘離添腳上一頓,他聽着傳進耳朵裡面的孩子的哭聲,心裡也是不舒服。
正躊躇間,鐘離驚心帶着三個妹妹走到他的旁邊,鐘離驚心和鐘離驚滿委屈巴巴的用小手抓着他的衣服下擺,臉上的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鐘離驚意和鐘離驚足年齡小些,她們的哭聲和屋子裡面的哭聲此起彼伏,好不讓人心疼。
“父王,我們好想你,好久都沒見到你了。”鐘離驚心笨拙的用衣袖擦眼淚,眼淚卻從她的手臂處漏到了鐘離添的鞋子上面,屋子裡面傳來小端哄孩子的聲音,裡面的哭聲慢慢停止了,鐘離添手腳并用,費力的将四個孩子抱起來重新走回屋裡:“别哭,父王在這兒呢。”
鐘離添回到屋子,端木兔顔正坐在桌旁目光晦暗的盯着他剛才寫的字看,小端站在她的旁邊抱着孩子将她哄睡。
有了四姐妹的助力,成功将鐘離添留了下來,這裡又恢複了往日的歡聲笑語。
鐘離子邱滿月這天,王宮裡面舉行了盛大的宴會,鐘離添也趁着宴會公布了孩子的名字就起為鐘離子邱。
除此之外,他還宣布了另外一個消息,那就是讓二公子鐘離子睦進入朝堂參與議事。
端木兔顔和端木蓉邺等人的笑容還沒有褪去,笑容就停滞在臉上,曆來除了太子,其餘皇室子弟要想進入朝堂是要經過層層考核的,鐘離添的這個決定,很明顯就是在告訴地下的人,他有意将鐘離子睦立為太子。
滿面春風的張錦程領着志在必得的鐘離子睦上前磕頭,端木兔顔怒不可遏,即将發怒的時候小端及時從她手裡接過鐘離子邱,她冰涼的手在端木兔顔的手掌握了一下,瞬間當端木兔顔清醒過來。
端木兔顔收起剛剛的表情,換上了大度溫文的姿态看着母子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