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安抿唇一笑,輕輕搖頭,“不了,莫要洩漏行蹤,若有聽到太子将頹的消息直接去京裡就好。”
“我會的。再會!”說完徐風華朝城外走去,不曾回頭。
“是想出城玩嗎?”許青理音色上揚,一張大臉出現在謝青安面前。
“你怎麼在這?”
“我怎麼不能在這?再說了,你這背個包袱準備去哪?”
看着許青理,謝青安神色嚴肅,下意識覺得事情洩漏了,路上沒出什麼岔子,為何羅伊要通知書院,是不放心我嗎?既然如此那隻能先這樣了,謝青安摩挲了包袱帶子幾下便開口。
“義兄,有個不情之請。”
“嗯?”
“我收拾了幾件衣服,準備去書院住一陣子,不知義兄可歡迎?”本想着先去錦程樓安頓下來,得空再去書院,既先遇到許青理那換一換也無妨。
“你——不會是鄭平嶼給了你委屈受吧!若真是如此,我現在就去把他再打一頓。”許青理氣勢洶洶就要去找人算賬。
謝青安連忙拉住,不是羅伊去書院通知他的嗎?怎麼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不知義兄可有看到跟着我的那個羅姑娘?”
“隻瞧見你這一個姑娘。”
得,合着遇見隻是個意外,并非事情洩露。
“我覺着住在山上不太方便,遂想着下山尋個好的住處搬過來,轉了一整天不是太貴就是太偏,現下我也累了,想着不如明日再尋。”
許青理兩手一拍,“那……那太好了。”
——
“爹,你看我遇見了誰?”許青理拽着她的手直接推開王簡的書房。
王簡擡頭,認出來人後激動道,“小青安!夜深風涼你怎麼來了?”
“義父這裡書多,早就說過得了空便來叨擾幾日。”
“談何叨擾,你看看你想住哪個院子,今夜就先住你母……義母的屋子如何?明日再給你收拾個合心意的。”
看着王簡激動的言語錯亂,謝青安頻頻點頭,“都行,您看着安排。”
好容易躺在榻上,瞧着天色泛白似乎又要天亮了,得抓緊睡了,明日還有事呢!
——
書房内。
“你是說,青安将朝廷重犯給放了?”
“是。兒子從城外回來正好遇見,已将經天派出去跟着了。”
王簡面色難看,“依你看是青安的意思還是鄭家小子的?”
許青理垂眸深思片刻,“應當是她自己,不然為何背着包袱,偷偷行事。”
“先讓經天跟着,日後再說。”
“是。”
——
思齊書院門口,有二人隐于樹蔭之下。
“兄長如何得罪的她?怎得一言不發便離了家。”林景川嘴上是在關切詢問,心裡卻是抱着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鄭平嶼一言不發,隻緊盯着書院的大門,似是要把那樟木大門給盯穿,把她拉出來扛回去。
白日裡因個徐風華的口供便不對勁,誰知夜裡竟一聲不吭便離府了,也不曉得心裡在想什麼。鄭平嶼低頭思索,他有什麼做錯了嗎?
“蘇文嘯怎麼在這,身後這一串郎中是要做什麼?”林景川一聲驚呼,鄭平嶼回神。
蘇家小子動作還真是快,說找郎中治失憶這就找了。
“我說怎麼今日潛出府呢,放走徐風華敢情是為了掩蓋舊情複燃的事實,這是調虎離山還是兵不厭詐,失憶了兵法倒是記得清楚,用得娴熟。”鄭平嶼聲音壓得極低,恨恨給了身旁桂花樹一拳。
聽得身旁的林景川咽了咽口水,冷意漸漸侵襲從腳底蔓延至全身,“我說兄長,事情不一定如你我所想得那般……”
“那般什麼!”
林景川嘴唇一抿,立刻噤聲,一臉谄媚的看着鄭平嶼,隻敢在心裡默念,完了完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