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書院?
“敢問二位,你們說的是柳玉嗎?”思齊書院的人頭謝青安本就不熟,這母女倆的對話隻能讓她與那個眼含豔羨看着她的柳玉對号入座。
“是啊是啊,姑娘竟識得?”母女倆滿眼興奮,緊接着又生出猶豫之色,“不知姑娘能将這些物件捎給她嗎?春闱将至,我們不便去打擾她。”
“樂意之至。”謝青安拎着滿載關心和思念的包袱上了樓,嘴角忍不住的揚起,心中生出了一個好主意打算說給方和聽。
方和的房門未關,進去後隻見舒十三和羅伊,二人也都剛剛沐浴完,發絲上還挂着水珠,十三還在那對着書比劃着劍法,羅伊見她進來連忙轉告她。
“方樓主說她晚點在找姑娘你,讓您自便。”
謝青安點頭坐至桌前,提筆蘸墨,洋洋灑灑寫畫了幾張宣紙。直至子時方和都未歸來,樓中也依舊笙歌鼎沸不知何時能止。
羅伊在旁幫她,此時也撐不住瞌睡連連。
“羅伊、十三你們都去睡吧,我一個人等方和就行。”
方和給她們三人分别在五樓安排了屋子,故聽她如此說二人也不客套徑直去睡了。
謝青安靠在椅背上頭一點一點的,終是沒撐住倒向一旁,眼看着身子歪倒連帶着椅子的兩條腿也翹了起來,“唔——”謝青安被這失重感驚得清醒但已來不及,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鄭平嶼眼疾手快一把攬過剛好接住她,她也下意識的緊緊環住鄭平嶼的腰。
空氣靜止了一瞬,謝青安的臉不知是被鄭平嶼的腰還是胸膛砸得生疼,“抱夠了嗎?”鄭平嶼在她頭頂處提醒她。
實是不夠的,鄭平嶼想。剛剛謝青安沐浴時起的悶火好不容易才平複,此時又像給了把幹草一樣又複燃起來。
謝青安立刻收手正坐于桌前,拿起筆翻了翻那幾張紙,裝出一副很忙的模樣。
“餓了嗎?我去給你弄些吃的。”鄭平嶼也想出門透口氣穩穩心神。
“好。你去吧。”
直至鄭平嶼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謝青安才擡手揉臉呼痛,小聲抱怨,“肉不是軟的嗎?怎麼這樣疼。”
待鄭平嶼端着飯菜進來,謝青安早已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青安?醒一醒——回屋睡。”鄭平嶼喚了幾聲,但謝青安除了皺眉嫌吵之外并未蘇醒。
“那這可不能怪本王了。”鄭平嶼輕輕抱起謝青安,将她送回自己房中,再慢慢放至榻上蓋上錦被,一番動作後,發髻已亂,臉上正好被幾根頭發弄得刺撓,睡夢中擡手便撩了去。
鄭平嶼瞳孔一縮,盯着謝青安白皙的胳膊面露心疼,早前的傷口褪去血痂後留下的疤痕紅的刺目,“定是不好好抹藥。”
轉身出門去了林景川的房中找了瓶祛疤的藥膏又急急返回,抹藥的時候牙關緊咬,腦中閃過京中幾個人的無恥嘴臉,全身陡生淩厲之威。
這夜謝青安睡得香甜,醒來時心情大好,摸摸肚子覺得有些餓,暫未想到昨夜是怎麼回的房這件事。
“醒了?”踏進方和的屋子發現她已坐在桌前看她昨夜留下的幾張紙。
“你昨夜睡得遲,這就起了?”謝青安震驚,暗道,怪不得這錦程樓她是樓主呢?這精氣神常人難及啊。
“你想的好點子我瞧着甚是高興,哪裡還睡得着呢?”
謝青安撓頭,“是嗎?我還當你看不上呢!”
昨夜她畫了些香囊的圖樣子,有鯉魚躍龍門、桂花、杏花、竹子、喜鵲等祝人中舉的意頭,并讓羅伊畫上文昌結。
“這些香囊就用庫房裡那些積壓已久的布料或衣服去做,定是有許多人買,考試臨近這關頭定會有許多學子的父母兄弟姊妹,還有心上人愛慕者買來送給他們,願他們能夠一舉考中。”
“除此之外,留下的零碎布條就裁剪整齊,回頭我讓我義父在這些布條上寫些青雲直上、金榜題名、魁星點鬥這些吉祥話放至書院門口,再找幾個學子系在門前那幾棵桂花樹上讨個好兆頭,其他學子看了一定會紛紛效仿圖個吉利。到時我每日去書院賣這些,你也在樓中找個位置,我們雙劍合璧定是能掙點。”
謝青安說得情緒高漲,全然不知身後站着鄭林蘇三人。
“好點子啊!”林景川歎道,“隻是王簡叔父在這春闱的緊要關頭會幫你寫嗎?”
“自是不會!”
那方才興緻沖沖說了那樣多算怎麼回事,方和一直看着她,想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