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摻和進這種事裡去?”耳機裡傳來了驚怒交加,高分貝的吼叫,随即又很快變得焦急。
有人搶過通話,“你現在在哪兒?......躲在廁所有什麼用?!算了你先别動,讓我們想想辦法。”
“知道了,你們趕緊點。他們速度太快,我要撐不住了。”笛明月縮在隔間,小心控制着,确保所有聲音都不會逸散出去。
通話暫時挂斷。
她下意識咬起自己的大拇指指甲。
怎麼會走到這一步?怎麼,天突然就塌了?她還沒報複到她,自己卻要完蛋了?
不,不,還有機會。
她一開始就沒打算親自動手的,她對揍人可沒興趣,那樣太暴力了,血污也髒兮兮,不是她這樣幹淨美好的女孩子應該做的事。
她混在那堆人裡,不過是想親眼瞧瞧那口人凄慘的模樣罷了。
對啊,她又沒動手!
她不過是剛好在那裡而已......對,甚至還可以這樣說,就說她是看見了群裡的讨論,怕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才假裝加入他們,跟過去的!
多麼善良勇敢,心懷正義!這個說法好啊!
......不對啊。
陳歡酒的信息資料,就是她提供的,這個洗不了......馬上删除聊天記錄,不,幹脆銷号的話,還來得及嗎?
未來還會被查出來嗎?
指甲被咬得崩斷,平滑的曲線變得坑坑窪窪。
可惡。
不管了,隻要咬死自己沒動手的話,說不定本來就會判無罪的。
就在她心煩意亂之時,她面前的空間,突然開了一個小洞。
笛明月吓了一跳,以為她被找到了,這是什麼抓捕她的手段。她本能閃避,最後“咚”地一聲撞到了隔間的闆材上。
幸好,外面正好沒人。
“月月啊。”通話重新接通,“這個你拿着,是絕蔽符,它能暫時遮蔽你的行蹤,包括你的氣息,不會被發現的。”
從洞中緩緩顯現的,原來是一道符咒。她的父母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遠程将符咒傳送過來。
“先回家裡來吧,接下來不管是出國也好,托人給你想法脫罪也好,爸爸媽媽再和你一起商量啊。”
絕蔽符?還有這傳送手段......她都沒聽說過。
那肯定是價格不菲。
她家是什麼條件,她基本清楚,雖算不上是窮困潦倒,但也絕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輩。
不上不下,中等水平,地愛星随處可見的普通人家而已。
她爸媽哪裡來的财力與能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内,辦妥這些?這得花了他們多大的力氣。
笛明月伸手,将這張絕蔽符捏緊在手裡。
她的心中生出一些對家裡人的,淺淡的愧疚......卻又再次變化為對陳歡酒濃濃的恨意。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那個狡猾的口人耍了花招!自己又怎會淪落到如此地步,爸媽也不用這麼辛苦!
不管了,她要先回家。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來日方長,定有一天,她要她付出代價!
怎麼不可能實現呢?她可是天神一直眷顧的美少女,就算遇到了緻命的危機,也能獲得一線寶貴的生機。
這麼難弄到的符咒,爸媽卻輕易弄到給她了,難說是不是她身上的光環在起作用,不是嗎?
不過是必須得經曆一點磨難,美少女的人生,總是該跌宕起伏的嘛。
她忽然就這麼得意起來。
她用靈力催動了這張難得一見的,高貴的絕蔽符,感覺得以使用它的自己,也很高貴。
她終于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出廁所,走上街道,果不其然,沒有一個人可以看到她,監控也無法識别她。
她暢快地走到陽光底下,肆無忌憚地奔跑,大笑,她太快樂了,甚至有心思貼臉,湊去那些正在仔細辨認通緝照片的人眼前。
再用靈力,把他們星腦的屏幕,一把打爛。
“怎麼回事?”無辜的路人吓得叫出聲來,并立刻擺出防禦姿勢,驚恐地看向四周。
但是什麼異常都沒有,大家距離他都很遠,此時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白癡!一群白癡!”笛明月暢快地大吼,反正沒人可以聽見她,“就這,還想抓住我?傻x!都去死吧!”
笛明月向着校門的方向奔逃。
一群抱着鮮花,提着靈果籃的人,與她相向而行。
“诶,我們就這麼過去探望她,能行嗎?她又不認識我們。”
笛明月停了下來。
“她都被逼得跳樓了,好可怕,現在肯定希望能得到粉絲的支持和安慰吧?不會添亂的!”
“瞎說,我要是剛剛死裡逃生,肯定是希望可以好好休息,才不要見到病房裡一堆烏泱泱的人,還得被迫營業。”
“行行行,膽小鬼。那我們就看情況,留個小卡片,然後把東西放門口,隔着門看一眼就走好吧?行了吧?”
她知道他們說的是誰。
是陳歡酒。
為什麼她看上去一副衆星捧月的樣子?不堪跳樓的落水狗而已,怎麼這麼多人在意她?
粉絲?營業?她是什麼很有名的人嗎?
笛明月捏緊了拳頭。
“我也真是服了,她怎麼會碰上這種事情啊,真倒黴,是不是有人嫉妒她,針對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