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墨端着炖好的銀耳秋梨羹送到原臻處,原臻就說了個“滾”字!
大皓官場有不成文的規矩,就算朝堂上争的面紅耳赤,背後捅刀捅的不共戴天,但是面上絕對不會撕破臉。基本禮節會處理到位。原臻直接選擇撕破臉,骨子裡的修養和節操都敗給竹空空。
殷和都歎道,能把原臻氣到這份上,竹墨也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博斐避而不見,他跟原臻不是沒想辦法阻止事态的發展,但是竹墨處理事情跟他的武功路數相同,唯快不破。江湖上凡是地煞暗樁都被他以殷和的名義除掉,動用的是道焱在江湖中的暗衛。整個江湖被攪得風起雲湧,樹敵無數。
離開益雲郡後,漫漫長路回京,還帶着殷和,江湖上得罪這麼多人,這路上肯定不太平。臨近的周邊軍隊調遣過來需要時間,這段時間原臻覺得可以去曲阜州,從那裡走水路到通州,再由通州回大都。
博斐也同意這條路線,地煞的勢力範圍是陸路,水路要安全些。還有就是走水路免去竹墨節外生枝的能力。
車攆内,殷和吃着水果問竹墨,“空空,這果子真甜,安南的水果都這麼甜嗎?”
竹空空正襟危坐眯眼“嗯”聲。
“跟我說說是怎麼赢得大象軍團的。”殷和湊過去
竹墨睜開眼睛,“你給的提示,本來我不知道大象怕獅子,去的路上不是給我封信,畫着象被獅子咬死,我就覺得可以試試。”
“空空,我給你畫的信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什麼大象怕獅子提醒你,大象怕獅子不是常識嗎?”殷和撇撇嘴不開心的說道。
竹空空艱難的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意思?”
殷和很是無語,暗想寫給你的信都不知道什麼意思,還毫無羞愧的反問我。知不知道這也是以下犯上。
博斐在車攆外聽的清清楚楚,他緊蹙眉頭,有點懷疑但是不敢肯定,覺得殷和殿下還小,不懂這些。
空空抱住殷和,沖他壞笑道,“是想死(象獅)我啦!”
殷和緊緊摟住竹墨的脖子,抵着他耳邊說道,“對啊對啊,原來你知道。”
原臻跟博斐對視,這樣的寵溺會讓竹墨更加有恃無恐,殷和未來也會出現麻煩。若是殷和登基帝位,那麼竹墨真會成為比道焱更恐怖的人物。
曲阜州是原臻和殷和外婆的居住地,張太夫人健在,張太公早已仙逝。張家在當地也算名門,因養的女兒秀外慧中,美名遠揚,被召入宮,長女被徐皇後賜給累世公卿的原家,幼女則被選為太子妃。
大皓朝的後宮之位都在民間選擇家世清白的女子。太/祖是擔心後宮幹政,外戚掌權。徐皇後的父親雖是大皓朝開國功臣,但是後期并無實權,且也被太/祖烹了,下場跟博斐爹差不多的。
三年選秀,民間總會挑些女孩子入宮訓練,或為女官服務嫔妃,或為嫔妃服務皇帝誕下子嗣,又或者被皇帝和皇後賜給公卿世家,功臣良将。算拉攏,算監督,都有,被選入宮,各看造化。
張太夫人得了信兒知道外孫要來小住幾天,立即命人将宅邸裝飾簇新,杵着鳳頭拐杖,佩戴朝冠,迎接皇太孫殿下。曲阜李知州協同州内大小官員陪同太夫人迎駕。調遣的軍隊也悉數到曲阜由知州安排,待人數到達三千後,便集合出發回大都。
竹墨最近深居簡出,異常神秘。原臻已經對他産生十二分警惕,跟各路朝中江湖“神仙”打過招呼。召集七星衛的暗衛營全天候的監視他的舉動,再有異動,定不輕饒。
平靜的曲阜州,無任何波瀾,殷和也沒有纏着竹空空,博斐收到可靠消息,太夫人物色州内孫主簿家的小女兒想給殷和做太孫妃,看皇太孫殿下現在的反應,對孫家女兒應該非常滿意。
太夫人為表示隆重,特意舉辦晚宴,邀請曲阜州的名人雅士赴宴。這些邀請的人多數是家裡有待字閨中的女兒,大家心裡清楚,太夫人還是想給大外孫原臻尋門親。
晚宴中,博斐原臻見識到皇太孫身邊坐的女娃娃,溜溜的鵝蛋臉,櫻桃小口,月亮般的烏黑大眼睛,挽着小垂髻,點綴些許小梅花的花钿,活脫脫的小仙子。
殷和給她夾菜,她點頭說聲,“謝謝殿下!”奶聲奶氣,看歲數比殷和小好幾歲呢。小小年紀,落落大方,不懼不怕,膽色過人。太夫人的眼光慣來毒辣,孫主簿其貌不揚,戰戰兢兢,人群裡淹沒的主,卻偏命裡好生個這麼七竅玲珑的閨女。此女喚月如,識文斷字背詞誦詩的記憶不比殷和差,長得模樣又周正,國泰民安的面像。太夫人算盤打的好,不僅希望張家的後位是女兒手裡,更希望在孫輩手裡。
博斐原臻頻頻應付晚宴的各方客人,聽聞百裡外其他州郡的名流之士也遞交名帖而來。慕名竹将軍威名,想目睹其人風彩。可惜今晚他并沒有出席晚宴。
殷和尋得玩伴,天天跟月如形影不離。博斐原臻感歎殷和真是早熟早慧,暗自商量這女娃帶回京陛下那頭不知道會不會怪罪。
博斐認為不會,孫主簿無權無勢,孫小姐算是家世清白。太夫人不過是尋見這麼個可人兒留着做外孫媳婦相配。
原臻表示贊成,也覺得陛下不會生氣,但孫小姐不一定就是太孫妃,這點博斐也苟同。皇太孫殿下會在十二歲行冠禮,十五歲娶親,這是棣株定好的,要殷和堪比周文王。
“空空最近在忙什麼,你查出來了嗎?”博斐喝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