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密深,雲霧缭繞,偶有不知名的鳥兒啼叫聲穿透整片山林。樹葉摩挲,沙沙作響,更增添恐怖的氛圍,野人山狩獵正式拉開帷幕。
七星門陣打開整片野人山結界,此時是昆侖乾坤颠倒的時辰,想入昆侖想出昆侖也就這三個時辰内。
“空空,你跑這麼慢幹嘛?”博斐不無好奇的看着在路上漫不經心遊蕩的空空。
空空呼哧的準備發出獸音時,博斐輕輕彈了她的腦門溫和的說道,“說人話。”
“跑不動。”
無名之火在博斐的心中升起,師傅說的沒錯,空空就是懶的,懶得說話,懶得動,現在性命攸關,深陷這野人谷裡,生死全憑本事,萬一遇見難對付的邪祟和野人獸怎麼辦?這次回去好好管她,不能由着她這樣下去。
體态寬和的竹空空幹脆攤地上坐着,撐開雙臂,跟平時沒兩樣。博斐雙手叉腰,生氣嬌嗔道,“空空,你看看你胳膊比我的胳膊還粗,你還要我抱,我傷還沒好透哎。”
竹空空耷拉着腦袋,偶有同門弟子快速從身邊經過,“小師叔,小小師叔,趕緊跑起來,要不然野人獸沖過來就完蛋了。”
博斐沒辦法,抱起竹空空就輕松的超過同門的弟子。落在後面的昆侖弟子心裡嘀咕,“不是受傷還沒好……”
平坦的地面上野人獸的沖擊力和攻擊力最強,隻有去山林陡峭的懸崖高出,能更好的發現野人獸的蹤迹且路上可以布陣獵殺。
不消一會整個野人山山頭都蹲守着昆侖弟子,若隐若現能看見藍色的戰袍在微風中搖曳着。
約莫過很久都看不到野人獸出現的迹象,衆人心裡犯嘀咕,不至于,這麼多人味沖進野人谷,按照以往慣例早就有野人獸聞味捕食而來。
博斐把空空夾在胳膊下,站在懸崖高處四處觀察,野人谷的風景一覽無餘。鳥語花香,仙鶴飛鳴,山澗泉水直流而下,并未見之前的瘴氣,野人獸撕咬其他野獸的血腥之氣。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難不成耗個三個時辰就這麼回去,野人獸不出來,躲起來了?他們老巢穴很難找啊,除非師尊親自來,不然誰敢闖野人獸洞穴。
不知哪派弟子驚呼道,“你們看……
衆人互相搖旗傳遞信息,山谷下面慢慢聚集了不少野人獸,身量高大有兩丈高,滿身的黑毛發,像人又不是人,每個野人獸拿着大狼牙錘,他們有自己的語言,可以自制很多武器。與人的區别除了外形就是他們吃生食,有的野人獸四肢着地,有的野人獸是站立直行的,和人一模一樣。沒有區别的是野人獸的攻擊力都非常強悍。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在他們面前就是雞鴨鵝般的食物。
很奇怪,他們沒有攻擊上山,而是在山下靜坐。山上布陣的昆侖衆弟子也不敢輕易攻下山,博斐放下空空,仔細的觀察山下的野人獸,他們靜坐的方式像是組成的卦象,是六爻八卦裡的雷風恒卦,雨來撞網的意思。
難道野人獸在跟昆侖和解?
博斐正在思慮如何破眼前困境,昆侖七門的黑色煙火飛向天,這是警示的意思,有生人闖昆侖。
山下的野人獸看見空中的煙火,逐漸有序的散去,博斐晃動随身的信旗,示意衆人安全撤離野人谷,這次的圍獵太匪夷所思,但他更擔心師傅安危,還是先回去再說。
博斐轉身喊空空時猛然發現,空空不見了。找不到空空,博斐手裡的信旗都沒拿住掉地上。整個人都是懵的,四周看了看,空空故意繞開門人布的陣法,爬着崖坡走的。
七星門陣很快會在規定的時辰封鎖結界,到時候人就會困在野人谷進不去昆侖,至多繞下山去山外紅塵俗世。博斐感覺自己的心都被燒的七竅生煙。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勘察空空爬走的痕迹,想追尋她的痕迹找到她……
昆侖正宮大殿,張天師拿着佛塵打掃殿裡的灰塵,心不在焉道,“既然敢闖昆侖,怎麼不敢出來見我?”
“呵呵呵呵……師兄,被你發現,真是越老越精。”白須白眉的和尚從大柱子後面走出來。
“太傅大人,不知您大駕光臨昆侖有何賜教。”張天師照舊打掃着大殿衛生
“師兄,何必呢?當初下山不也是為老三報仇,我也不知道會把事情弄成這樣。人算不如天算啊。”老和尚慈眉善目的哀怨道,仿佛受天大委屈的是他
“你有事說事。”張天師收起佛塵轉身看向道焱。
曆經宦海浮沉,道焱仍是那副救濟蒼生的慈悲像,歲月到對他頗為留情。
“是這樣,我收個徒弟被天煞打成重傷,又被他們施加邪術制成傀儡娃娃,師兄,蒼天有好生之德,您救救這個孩子吧。“
“無能為力。”張天師平靜的回複。
“這麼說師兄見死不救?”道焱似有不滿,他也料定師兄是不會輕易救人
“咚、咚、咚”的聲音傳來,原是狩獵的弟子都回來,張天師見有人回來臉上顔色略輕些。前面幾個弟子擡着人,看見張天師都跪下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