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斐守着竹墨,用浸了冰水的毛巾敷在她額頭說道,“福伯,沒事的,喝一點點無妨。你先去房間休息吧,已經吩咐下人給你房間都打掃幹淨的。今天回家就好好休息幾天。”
原臻坐旁邊,喝點熱茶道,“是呀,福伯你先去休息,我們照顧空空就行。”
房間就剩下他們三人,原臻轉着手中的熱茶道,“你們和好了?相認了?”
博斐绯紅的臉龐認真的照顧空空,沒有正面回答。
原臻心裡便明白,這次真是該自己知情識趣的退出,他起身道,“你們好好休息,博斐,我祝福你和空空。如果需要幫助,随時來找我,記得我們三個結拜時候的誓言。”
博斐道,“原臻,你知道我和空空未來的路非常不好走,空空有性别認知問題,被道焱和林惠利用,現在她從心理到生理都認為自己是男人,跟林惠師兄一樣的男人。”
“她從小到大就喜歡成為強者,比任何人都要厲害半分的人。想着她處心積慮的對付地煞,跟林惠硬碰硬的也想殺步琴琴,辱罵暗算師傅,而這些都是曾經傷害過你們的人。他都深刻的記在心裡,可是對他好的人,他都呵護的很好。比如我爹娘,對待爹娘極為孝順,早請安,晚問候,不能回去還托人帶信叫母親不要擔心,俸祿到了第一個拿給母親。我娘現在隻想跟她住,理都不理我。”原臻好不傷感的說道。
“那你覺得空空對你的态度呢?”博斐問道
“就像剛剛她喊的那聲,尊重有餘,親近不足。可能在她心裡,我至始至終都是大哥吧。”原臻略有遺憾道。
博斐握住空空的手,愛憐的自言自語,“我現在就想守着她,她變成什麼樣子不重要。隻是不想再失去。”
“博斐,我們無法替她選擇她的人生,就像她現在想成為戰神,這是她的人生理想。而我們要做的是支持她理解她,現在若是強/行把她的武功廢掉,轉化成原來的模樣,你有想過她在這個世道如何存活嗎?”原臻冷靜的勸慰,“那天師傅根本不想打死她,是準備偷梁換柱把她帶走。林少保和殷和應該是預感到師傅的用意,就合力唱出雙簧把空空救走。空空是師傅自制的一把刀,現在這把刀的作用起了變化,師傅也控制不住她。博斐,你千萬不要被她的表象迷住,她真是精心培養出來的利刃。她在你身邊的目的沒有你想的這麼單純。”
“原臻,我現在就是擔心能力不夠,不配得到她的利用。能被她重視和喜歡,與我而言便是人生的意義。當年被你們騙着去考科舉,不也是為了給她更好的生活環境。”博斐撩開空空面前的頭發,認真的撫摸她的面龐。面龐紅潤有光澤,空空睡的很沉。
“當年的事情對不起,我沒想到你對空空的感情如此執着與真誠,以為大皓朝的名門閨秀能吸引你,讓你放下她。”
“都過去了,替我感謝原伯母,她給予空空獨一無二的母愛,空空被她關照的非常好。是我沒有照顧好空空,讓她受這麼多的苦。”博斐無不愧疚的心疼的看着空空。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可有些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空空也許不是我們想像中過了很苦的生活。也許這個苦的含義真的不是我們理解的那種。如有必要你也可以去問問師傅,他肯定願意告訴你。”原臻真誠的勸解博斐。
郡主府内,茗夢沖着茗茵道,“姐姐,你是瘋了,當那麼多人面讓博斐和竹墨下不來台,他們都是當今聖上眼裡的紅人,你非要給聖上添堵?”
茗茵抱着貓,無趣道,“瘋了又如何,我這顆棋子的使命結束,現在是顆棄子,不如瘋了,給皇帝添堵,帝王疑心甚重,隻要懷疑他們,就能找到機會給他們緻命一擊。”
“你的行為和動作太拙劣太早點,接下來你打算如何應對?”茗夢冷靜的問道
“瘋子不就是禁足,關我半年,還能殺我不成,他們又沒有實質性證據。”茗茵若無其事道
“你是哪個環節出問題,要選擇這種方式?”茗夢不解的問道
“殷和的曼陀羅花毒被解了,原臻已經懷疑我頭上。就算想栽贓給淩王都來不及。”
“這種細碎的下毒功夫淩王沒那個本事,查到你很正常。奇怪就奇怪在好端端的,殷和的毒怎麼會被發現。”茗夢思索這裡面的門道
“原臻下面的人嘴嚴,問不出什麼,他們沒有實質性證據,可我卻不能再用這個郡主的身份做其他事情,父王派你來接替我。等皇後降罪的懿旨下來,你就幫我帶好汾兒。”
“你真的很喜歡博斐?”茗夢問道
“你還年輕,有機會把他納入到我們的陣營,他有能力成為我們奪取江山的關鍵棋子。”茗茵了無生趣的放了懷裡的貓。
“姐姐,不要放棄希望,我答應你一定幫你得到博斐,不管他是道焱的什麼人,不管他背後多大的能耐。這個男人就必須是你的。”茗夢喝掉杯中的茶,平靜的對着她姐姐承諾道。
皇後的懿旨在年前下的,茗茵因驸馬離世,精神長期抱恙,禮儀有虧。遷至祖廟靜心堂修養。靜思己過,修身養心。
春雪還沒融化的時候傳來消息,說是茗茵郡主因病薨逝,已與驸馬安葬同寝。茗夢深知姐姐的死非比尋常,她既然暴露,必然不會善終,就算禁足也躲不開這殺身之禍。帝王家向來如此,為了權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