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滿滿的都是回憶,也有亂七八糟的人走進來走出去,原臻教空空投壺,打馬球,射擊……就沒有空空玩不好的,這些對她而言太簡單。
就突然轉到空空要跳入湍急的河水中,原臻大喊聲“不要”,猛然驚醒,渾身冒着冷汗。枕邊已空無人。
他起身整理好衣裝,看着窗外的明月,想着現在的時辰,差不多能出發去上朝。這裡是城郊,算着路上的時辰到皇城剛好。
竹墨在月光下打坐,身上散發出銀色的光芒,她在吸收月光精華運氣。穿的極少,渾身上下透着溫熱散氣。
原臻不敢驚擾她,而是豎着耳朵聽周邊的聲響,以防有變動,算是給空空護法。一切皆順利,空空吸收靈力完成。
原臻遞給她參片道,“馬上要去上早朝,先含個參片壓壓。”
竹墨輕輕地抿入口中,“謝謝。”
“空空,為什麼你總是吃得很少?”原臻有些不安地問道
“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必亂其所為。”空空含着參片含糊不清地說道。
原臻心下明白,她這是一直在為北伐做準備,少食是為了保證在北漠行軍缺水少糧的下耐力的比拼。師傅是培訓他對付猃狁的頭狼部隊,聽聞這個頭狼是猃狁天師訓練的獸人,他們無堅不摧,水火不侵,嗅覺異常。一旦被他們盯上的人或活物均沒有生還可能。戰場上他們每次的出現都能扭轉乾坤,将戰争的局勢轉敗為平。至少能保證他們的賢王突圍到安全地方,竹墨在北伐中沒遇見過這個對手,棣株也沒有。是十年前的那場敗仗,遇見過的人都死絕了,十萬人命喪北漠。這是棣株派出去輸的最慘的一次北伐。後面禦駕親征赢了,但是上次的赢隻是小範圍的,真正的敵人深藏在漠北深處。
“我跟頭狼部隊有過接觸,他們當時應該在執行更重要的任務,沒有跟我戀戰,如果沒猜錯,頭狼已經記住我的氣味。隻要我上戰場就一定會遇見他們。”竹墨一邊穿着原臻遞來的官服一邊帶有興奮的味道跟他訴說。
原臻心裡五味雜陳,這麼兇殘的獸人,滅掉大皓朝十萬人的軍隊,縱然有指揮不當的原因,可他們的破壞力殺傷力不容忽視。竹空空居然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跟他們正面對決,這是什麼心理。
竹墨見原臻心事重重的,以為他正為婚事煩心,寬慰道,“寶慶公主很好相處,大哥不必憂心。”
原臻苦笑,他根本不是在擔憂這些事情,而是腦袋裡突然動了如何拖着不讓竹墨上北漠戰場的念頭。
“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當講不講。”在原臻的幫助下穿好官服的空空嘟囔着。
“有事情一次性說個明白,你以後跟我說話能不能不繞。”此刻原臻提高心肺量,他擔心是自己接受不了的事情。
“就是上元節那天,原伯母在太子妃那裡過節,席間身體抱恙,太子妃擔心就召禦醫給她看病,結果号出來是喜.脈。”竹空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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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早朝時,大家精神抖擻的,不敢有絲毫懈怠,就原臻神情麻木,精神渙散。皇帝因為皇後病情,無甚心情,商量幾件事情,需要他禦筆親批的分給太子和太孫處理,其餘事情挪給内閣的大臣和林惠協商處理。棣株隻想專心地陪皇後走完她人生最後一程。
林惠抽個空檔給原府送去兩份禮物,新婚賀禮和安胎藥。原臻看着那對比翼雙飛的翡翠鳥和木盒裝的十粒白色藥丸,絲毫提不起高興的感覺。
原大人則是收走那安胎藥,趕緊拿一粒給原夫人服下。這是極難尋的安胎神藥,一月一粒,對母體胎兒極好的滋補。
竹墨的賀禮也到,象牙雕的屏風一對。這個禮物是殷和給她準備好的,就是借個手而已。禦賜的賞賜也如流水般進入原府,東宮的禮物也陸續到。偏博斐送的禮物清新寡淡。他還親自送的天青色的瓷瓶,看着原臻趁四下無人道,“你就差沒被她反吸收靈力變成個七老八十的老頭,至少說明她對你還算有點良知。”
“我這頭發白的很明顯,連你都看得出來是靈力消散的原因?”原臻哀戚問道
“除了你師父,從昆侖出來的還有我,上個月還僅僅是懷疑,這個月就鐵證。你真是寵她沒原則,這下好了,原伯母給你再生個妹妹,你就不用再心疼别人的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