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白日裡與秦淵在書房中的對話,維安整個人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夜間躺在柔軟舒适的大床上也難以入眠,不間斷翻來覆去地折騰着。
他那雙明亮如星的眼眸此刻卻沒有絲毫睡意,腦海中不停地回蕩着同一個念頭——
他答應了?
秦淵他居然真的答應了?!
這個疑問如同魔音灌耳般萦繞不去。
維安将頭埋進柔軟的被子裡,雙手緊緊地把被子團成一團,并用力地将其擁入懷中。
他的腦海中就像是炸開了鍋一樣,各種紛繁複雜的思緒不斷湧現出來,猶如脫缰的野馬一般在他的意識深處跳躍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但維安的思緒卻絲毫沒有停止的迹象。
它們依然在他的腦海中持續發散着,不受控制地蔓延開來。
就這樣,維安在床上輾轉反側,任由那些思緒擺布着自己的心情和思維,一直持續到東方泛起魚肚白,黎明的曙光悄然灑落在窗前。
伴随着清晨的陽光灑落,維安感覺自己不過剛一合眼,現在又得起來了。
不為何,隻因為今天是維安的兄嫂——
維爾森和艾文回來的日子。
一收到兄嫂即将歸家的消息,維安表現的十分興奮,每日翹首以盼的數着日子。
經過漫長而焦急的等待,這一天真真切切地降臨了。
維安自然重視非常,腦海中的興奮瞬間沖淡他那因整夜未眠而産生的深深疲憊感。
正是這股強烈的興奮情緒,使得他完全忽略了身體所發出的一些細微信号——
他的體溫似乎比平常略微升高了一些,而且額頭處還不時傳來一陣隐隐約約的疼痛。
然而,這些不适統統被抛到了九霄雲外,因為他的心思早已心心念念的滿是迎接兄嫂歸家的事宜。
維安興沖沖地叫秦淵進來給自己洗漱整理着裝,喜悅的情緒溢于言表,難得的對着秦淵笑臉相迎。
倒是叫秦淵不習慣了起來。
原因無他,他再一次迎來了維安的美顔暴擊。
維安綻放出的燦爛笑顔打破了平日裡籠罩着他的層層憂郁陰霾,以及與人之間的遙遠距離感。
此時此刻的他,渾身散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蓬勃朝氣與活力,顯得格外有生命力。
再也不似往日那般成天漫不經心的,仿佛沒有什麼是他所在乎的。
秦淵也被這份充滿生命力的笑容所感染,心中不禁湧起一抹暖意。
隻見他緩緩地伸出手,輕柔地拿起梳子,開始有條不紊地梳理起那如絲般柔順的秀發。
今天是領主歸來的大喜之日,府裡上上下下忙活多日,秦淵深知這個特殊時刻的重要性,因此他格外上心。
他熟練地将維安的長發攏在一起,随後,他從一旁取出一條藍紫色的絲綢發帶,輕輕地纏繞在低馬尾辮上,并細心地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使得這條發帶恰到好處地點綴在的頭上,既美觀又不失莊重。
在秦淵為維安換上合身的淺灰色西裝套裝之後,一如既往的推來了輪椅。
反之,維安久久未曾上前,看着眼前的輪椅好像在思索些什麼。
片刻之後,他對秦淵開口說道:“我還是走着去吧。”
秦淵不贊成的眉毛一凜:“維安少爺你腿疾才發作不久,不宜過度勞累。”
“可今日不同往日,哥哥回來定有王室的護送,正式場合上我以這副樣貌出現,不太妥當。”
不等秦淵反駁,維安再三保證:
“反正有你扶着我,也就站一下下而已,不打緊的。”
秦淵隻能無奈妥協。
......
北境領主府門口。
此刻,維安站在門口,伸長了脖子向着遠方眺望。
他不斷整理着自己的衣着,生怕有一絲不妥之處。
秦淵攙扶着維安的胳膊,幫他最後整理一下衣服,确保萬無一失之後,他靜靜地站在維安的側後方,用自己的身體給對方當作支撐。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遠處漸漸出現了熟悉的身影,維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沒過多久,一架軍艦率先降落在領主府門口,上方赫然寫着“北境軍團”幾個大字,緊随其後的是來自王室禁衛軍的飛行器。
軍艦的外觀呈流線型,猶如一隻巨大的銀色海鷗。
艦身上布滿了複雜的科技紋路,其表面覆蓋着反射星光的金屬塗層,閃爍着微弱的藍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