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頂着維爾森滿頭掃射的黑色風暴,毅然地踏進了領主書房,自覺站在維安的身邊。
在維爾森看不見的角度,秦淵湛藍的眼眸中流露出無辜的模樣,巴巴地盯着維安。
接收到秦淵狗狗眼模樣的維安,頗為稀奇地輕挑眉梢,他的薄唇抿了又松開,似乎是在忍耐着某種笑意。
維安随即把右手握拳抵在唇邊,佯裝輕咳一聲,方才維持了在哥哥面前的端莊。
在一旁全程觀看維安和秦淵“眉目傳情”的雷哲,摸了摸鼻尖像是明白了什麼:
難怪那個死小子不把他放在眼裡,敢情是早已攀上了高枝!
膽敢觊觎驸馬之位,實在是陰險至極,卑鄙無恥!!!
雷哲在那裡自顧自地眼睛紅得快要噴火,動靜大到令裡德側目,裡德不禁心想:他怕不是有什麼毛病吧。
然而,處于風暴中心的維安跟沒事人一般,悠然地品味杯裡的香茗,期間,他還不忘給身邊的秦淵“悄悄”塞了兩塊糕點。
得到維安投喂的秦淵,接過糕點後并沒有馬上吃下,而是仿佛炫耀一般,不經意地朝雷哲的方向晃了晃。
秦淵這般作為,等同于對雷哲的挑釁:嫉妒吧,誰讓你沒有人罩着呢?
本就易爆的雷哲還真就被秦淵這把火給點着了,雷哲止不住地撸起袖子,在他下一秒即将出手之際,裡德一手刀劈在雷哲腕上,酥酥麻麻的感覺立馬順着神經直達大腦,雷哲的行動就這樣被扼殺在了搖籃裡。
裡德扶額:他這個上司今天還真有毛病,别是把腦子吃傻了吧。
眼看底下人小動作不斷,維爾森無奈之下咳嗽出聲,以示警告。
随後,維爾森向衆人宣布:“安安複學的事宜已經敲定日程,他素來身子欠佳,為了保險起見,斯淵也一并随行。”
“領主,皇家軍校規定不許攜帶侍從入學。”裡德不解地發問。
“正好三月後是帝國皇家軍校一年一度的學系擂台賽,北境可舉薦斯淵參賽,由此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領主,這不是開玩笑的吧,先不說他以什麼資格被舉薦,就憑他能打敗皇家軍校的年級首席?”雷哲滿臉震驚,“皇家軍校可不是吃幹飯的啊。”
“他輸了事小,丢了咱們北境的面子那可是天大的事!”
維爾森不理會雷哲的“義正嚴辭”,轉頭對秦淵命令道:“我會給你安排一個正式的身份舉薦你參賽,在此期間,你隻需嚴陣以待地抓緊訓練,擂台賽的具體細節,裡德和雷哲在訓練的時候會告訴你。”
被點名的二人面面相觑:“嗯?!”
領主大人你在說什麼,下官怎麼聽不懂???
裡德和雷哲的面部表情早已出賣了他們,維爾森自是對他們了如指掌:“别懷疑,就是你們想的那樣。”
“接下來三個月,你們被指派為斯淵的特殊指導教官,務必讓他打赢機甲作戰系的年級首席,在皇家軍校的學系擂台賽中勝出,取得入學資格。”
“這比殺了我還難吧!”雷哲弱弱地提出抗議。
不幸的是,反抗無效。
維爾森眼睛微眯:“這是軍令。”
“是!領主!”
“屬下……領命。”
在場之人,最開心的莫過于維安了,見目的達成,他愉悅地朝雷哲打趣道:“雷哲上校,我們北境的面子可就寄托在您的身上啦。”
“您可得全力以赴,不要辜負了哥哥對你的信任啊。”
維安秉持一碗水端平的原則:“當然,裡德少校也是。”
秦淵啞然失笑:少爺當真是仗勢欺人的小貓咪,幹起壞事來理直氣壯的。
“好了哥哥,我就不打擾你們工作了,先行告辭。”
維安向維爾森辭行後,秦淵拿來維安的手杖,扶着維安緩緩地走出了書房。
路上秦淵默默回想維安今日步行的裡程數,到了人煙稀少的拐角後,他一手拎着手杖,直接撈起維安的雙腿,将對方打橫抱起。
習慣了秦淵時常突然抱他的舉動,維安熟練地搭上秦淵的肩膀,不急不忙地問道:“你做什麼又抱我走路?”
“少爺今日已然步行千步有餘,走多了,你的腿又該疼了。”
維安正欲逞能地反駁,但腿上傳來的腫脹感,讓他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默不作聲的在男人懷裡裝鹌鹑。
見維安因理虧而變得乖巧起來,秦淵寵溺地笑了笑。
秦淵一邊走着,一邊低聲詢問:“是少爺想讓我去參加擂台賽的吧。”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哦?”秦淵挑眉,佯裝歎氣,“是屬下自作多情了,還以為是少爺想讓我陪你去上學呢。”
維安心虛地喃喃道:“明明是哥哥讓你陪我去的。”
他搭在男人後頸的手下意識一緊,秦淵看破不說破,自己轉移話題:“那剛剛領主所說給我安排身份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
“哥哥打算以北境軍團的名義舉薦你參賽,但有個前提,你必須成為我的騎士。”
“維安少爺……想讓我做你的騎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