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安的母親索菲娜·溫莎女侯爵,是前任溫莎侯爵的omega獨生女,這種情形在帝國的貴族間十分罕見。
索菲娜嫁給前任北境領主後,曆經多年才誕下維安,可惜好景不長,生下維安不久便因病離世,留下維安由維爾森一手帶大,兄弟倆相依為命,感情不可謂不好。
維爾森親緣淺薄,維安是他唯一的親人,遇見艾文之前,弟弟就是維爾森的全世界。
北境位于帝國的前線,承擔着捍衛國境的職責,從前北境領主府人丁單薄,隻有維爾森和維安兩個主子,每次維爾森率領軍團出征凱旋的時候,他都能看見體弱多病的弟弟,倔強地站在府門等着自己。
日複一日,維爾森親眼見證維安從襁褓之中,慢慢長成風度翩翩的少年郎 ,到如今身着錦衣華服,意氣風發的青年。
他和艾文都是從維安的身上,首次體會到為人父母的感覺,眼見維安和斯淵之間情愫暗生,他心中自是感慨萬千。
維安,唯安。
是他們和他母親唯一的期願。
......
莊嚴的宮殿裡,燈光如晝,各大家族齊聚一堂。
在衆人的視線焦點中,一身軍裝筆挺的維爾森上前,鄭重地給維安披上紅色的單肩披風,他的嘴角罕見流露出一抹笑意。
紅豔的披風垂落疊起褶皺,淌過秦淵的腳邊,維爾森扶着維安一步一階,緩緩邁上高台。
等到二人站定,維安跪在特制的矮凳上,王座上等候多時的元宸·蒂文,在克萊頓的随侍下,接過長劍,來到維安面前。
維安膝蓋彎曲的時候,身後的秦淵敏銳注意到維安身形一顫,但維安馬上調整了過來,衆人并未有所察覺,隻有維安知道他是咬着舌尖,不敢松懈分毫。
維安垂下頭,用長發遮掩滑落的冷汗,他的手緊抓着矮凳邊緣,指尖輕顫地泛白,但他依舊禮節規範,脊背筆挺。
元宸的臉上挂着慈祥而嚴肅的神情,反手将劍柄抵在維安的肩膀上敲下,他的聲音在殿中回蕩:“維安·博爾。”
“我們一同見證,你将帶領你的家族,為帝國未來的繁榮與和平,貢獻己力。”
“這是臣的榮幸,陛下。”
禮畢,元宸接過克萊頓遞來的酒杯,向前舉杯:“諸位,此刻讓我們為溫莎侯爵舉杯同慶!”
滿場賓客紛紛響應,熱烈的掌聲此起彼伏。随着承襲爵位的儀式結束,慶典的氣氛愈發濃厚,王宮的宴會大廳裡充斥着歡聲笑語。
華麗的水晶吊燈投下柔和的光輝,映照在裝飾精美的長桌上,各式美味佳肴與酒水交相輝映。
觥籌交錯間,維安站在大廳中央,與上前祝賀的賓客交談,而秦淵則是默默撐在維安身後,分擔他雙腿上承受的重量。
秦淵看見每當有人向維安舉杯道賀,他皆輕擡酒杯以示回應,态度疏離卻不失禮貌。
突然,維安抓上男人的手臂,他面上神色不變,但手中力度之大令秦淵詫異,他想起受封儀式上維安的情形,跨步上前擋在維安身前,撥開試圖攀談的人群。
“抱歉各位,我家少爺有事先行離場。”
維安轉着酒杯,在後面配合地露出歉意,向賓客點頭緻意後,頭也不回地和秦淵轉身離開宴會廳。
剛拐出長廊,維安和秦淵迎面撞上了約納斯。
“喲,這不是北境小公主嗎?”約納斯雙手交叉抱胸,“恭喜恭喜,如今您可是溫莎侯爵了呢。”
他的餘光瞥向秦淵:“你家主子高升了,你也跟着雞犬升天了不是。”
“你還是管好你的臭嘴吧,省得哪天走在路上被人套麻袋打,給咱們機甲作戰系丢臉。”面對約納斯的陰陽怪氣,維安聽着就來氣,顧不得腿上的鈍痛,開口回怼,“你是怎麼做到這麼陰魂不散的。”
“叔父常駐首都星,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王宮?”
“自打成了皇親國戚之後,浪蕩公子也改邪歸正了?你不會是......“維安戲谑道,”怕給你親愛的元帥叔叔丢臉吧?”
“你叔父和我哥哥當年是軍校同侪,真要論起來,約納斯你也該叫我一聲叔叔哈哈哈..."
“你!”瞬間輩分低人一等的約納斯,頓時火冒三丈,他瞅見維安掌下的手杖時,立刻出言嘲諷:“啧,我可不像某人,擂台賽之後不過幾日未見,這貴族架子也是給你端上了。”
“你找打!”
“來啊,我還怕你不成!”
維安和約納斯不加掩飾的吵嚷聲,引得路過的元宸一行人忍不住側目。
元宸頭疼:他們真是打小就不對付。
他看着一個是弟弟的“兒子”,一個是愛人的侄子,隻覺得分外為難。
他若是偏心維安,克萊頓就吃味說AO有别,他理應和維安保持距離不要過度溺愛;反之,他若是袒護約納斯,艾文就控訴他有了“媳婦”忘了弟弟。